趙元儼麼?
只能說,因為在魏天子的潛意識中,趙元儼一直以來都是有一定威脅的,因此,當南梁王趙元佐在紫宸殿做了那樣的事後,魏天子對趙元儼的疑心就一下子放大了。
否則,魏天子當初能夠容忍東宮黨與雍王黨鬥得如火如荼,怎麼就不能容忍再多一個慶王黨呢?
更何況,當初那件事後,南梁王趙元佐相安無事,反而是宗府宗正趙元儼被架空了權利?
道理很簡單,因為在魏天子的思緒中,你沒有子嗣,你就翻不出什麼花樣來,不管你如今跳得多歡,可你最終還是要老死的,而一旦你死了,你所有的一切都煙消雲散,不復存在,因此,不值得我冒著留下惡名的風險來針對你。
你南梁王趙元佐要兵權,好,給你,你帶著兵跟韓國去打吧。打贏了,你的戰功也是我在位時期的功績,說到底你還是在為我效力。
要是你有什麼不軌企圖,那好,我第八個兒子手中掌著兩倍於你的軍隊,要對付你綽綽有餘。
等到你年邁無用了,我把你丟到閒職上,養著你,也不用擔心你的功績餘蔭你的子嗣,多好?
因此,在魏天子心中,南梁王趙元佐其實是沒有什麼威脅的。
但是此時此刻,趙弘宣卻提出了一個假設。
“哥,我想說,因為父皇的關係,南梁王死了一個兒子,有沒有可能他懷恨在心,故意要陷害哥你,讓父皇也嚐嚐喪子之痛,這完全說得通啊。”
趙弘潤似笑非笑地搖了搖頭,隨即伸手在弟弟腦門彈了一下。
“哪聽來的瞎說八道?”瞥了一眼趙弘宣,趙弘潤沒好氣地說道:“這就是個巧合,南梁王就算再神通廣大,也不可能算到我進兵的日期。……倘若他在我進兵上黨郡境內後才戰敗,我倒是會懷疑他,可他戰敗的日期乃是十月初六,剛好與我攻陷皮牢關的日子一樣,他又不是鬼神,哪能算得如此準確?”
這一句話,就說得趙弘宣啞口無言。
見此,趙弘潤好奇問道:“小宣,你似乎並不信任南梁王?……事實上按照輩分,你我都得尊稱他一聲三伯。”
聽聞此言,趙弘宣搖了搖頭,說道:“倒也不是不信任,只是我有些擔心……據說當年父皇繼位的時候,南梁王是反對的,而且後來密謀造反,兵敗後被流放,這一流放就流放了整整十七年……我不相信他一點怨氣也無。”頓了頓,他皺著眉頭說道:“尤其他親手溺死了自己的兒子,虎毒尚且不食子,可想而知,南梁王的心腸是何等陰狠歹毒。……我始終覺得,南梁王這次回到大梁,肯定有什麼不軌企圖。”
趙弘潤知道弟弟與自己一樣固執,曬笑著搖了搖頭。
二人一邊聊著這個話題,一邊帶著可憐兮兮的獵物返回魏丘軍營。
回到營寨帥帳後,趙弘宣仍然覺得南梁王趙元佐不可信,提醒兄長日後要小心提防。
此時趙弘宣的幕僚周也在帳內,聞言笑著問道:“兩位殿下要提防誰呀?”
趙弘宣對周很信任,二話不說便透露了實情,聽得周微微一愣。
此時,趙弘潤指了指周,無奈地說道:“搭上這麼個固執的弟弟,我是沒轍了,周先生,不,周參將,你來吧。”
沒想到,周在聽聞後沉思了片刻,皺眉說道:“事實上,在下覺得,桓王殿下說的沒錯,肅王殿下您應當提防一下。”
說罷,他見趙弘潤露出驚愕表情,遂解釋道:“對於這次的巧合,在下相信這是一個巧合,縱使南梁王再厲害,也推斷不出肅王殿下何時會攻克皮牢關。因此,肅王殿下率軍深入上黨境內卻被圍困,這是確鑿的巧合。……只不過在那之後呢?韓將暴鳶為了圍困肅王殿下,親自出馬,帶著三萬輕騎前往泫氏城。天門關少了三萬騎兵,並且連主將暴鳶都不見了,南梁王居然視若無睹?他又不是瞎子?……在我看來,南梁王是一位出色的統帥,因此,他在攻打天門關時,勢必會派細作深入太行山,監視天門關的一舉一動。如何解釋這些奸細,居然沒有一個察覺到暴鳶率領三萬騎兵離開?那是三萬騎兵,不是三百騎!”
“……”趙弘潤微微皺了皺眉。
經周這麼一說,他心中微微一愣之餘,還真有些懷疑了。
畢竟正如周所說的,天門關的守將暴鳶,可是在十月二十日的時候就離開了天門關,並且帶走了三萬騎兵,然而天門外的北二軍居然毫不知情?
這的確不太可能。
打個比方來說,倘若是他趙弘潤進攻天門關,雖然主戰場是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