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復又湊近漫羅的耳畔輕聲道:“七皇子不用管我是誰,您只消知道,要想救罹湮,我能幫你。”
漫羅瞥了寐瞳一眼,森然啟口,“你知道的事情很多嘛!”寐瞳唇邊的笑容突然加深了幾分,他道:“不多,正好能夠幫到七皇子而已。”稍稍頓了一會兒,他再度啟口,“要想救罹湮,明日子時,您來尚香樓找我吧!”說著,他突然直起身,對著漫羅笑得媚而邪,“寐瞳很期待和七皇子的再次相見,告辭。”
這一次,漫羅沒再留他,只是望著寐瞳的背影一點點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,她的臉色也漸漸變得難看起來。她的那些皇兄們,之前只看到她與寐瞳二人在竊竊私語,但卻不知他們究竟說了些什麼。
猛然站起身,漫羅道:“我府上還有事,今日先告辭了,皇兄們慢用。”說罷,也不顧她的哥哥們有何表態,便匆匆朝樓外而去。待那群皇子們反應過來,漫羅早已出了這戲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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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上在外候著的轎子中,漫羅冷聲下令道:“立刻回府。”那隨行的小廝也是個懂得看人臉色之人,一聲“起轎回府”,於是快速趕路,對於七皇子的情緒變化也不多嘴,不想多管閒事,也算是明哲保身之道。
轎子很快地就到了皇子府外,漫羅匆匆地跳下來,徑直就往府內走去。進門便遇上一個下人,她漠然甩下一句,“讓蘇河馬上來見我!”然後就往自己的柒林閣內走去。
回到閣內的時候,一入內室便瞧見站在窗邊望著天邊月色的少年,她微微一怔,隨後問道:“容軒,你怎麼在這裡?”
容軒聽到背後的聲音,這才回過身來,對漫羅微微一頷首,他淡漠地道:“心裡有些疑惑,所以特來請教,不料漫羅竟然不在府內。”
漫羅半眯起眼,細細地探究著,繼而略顯不悅地揚聲,“是誰讓你進來的?”
容軒卻也毫不畏懼,只如實答道:“是芷蘭。”漫羅輕輕地點了點頭,對於容軒表現出的鎮定很是欣賞,於是心裡的不暢快也稍微舒緩了一些,“這次就算了,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進我內室,明白?”
“明白。”容軒忠誠地應道,此時蘇總管匆忙趕來,忽見容軒也在,略顯怔忪,而後俯下身道:“屬下見過主子,不知主子深夜召見有何要事?”
漫羅瞥了一眼身側的容軒,卻也沒有趕他離開的意思,拉著他到桌邊坐下,她方才對蘇河說道:“我要你使出所有人力物力去為我查一個人,我明日就要知道這個人的底細,以及,他和罹湮的關係。”
聽到罹湮的名字,蘇河和容軒皆是一愣,抬眼望向漫羅,卻聽她復又啟口,“聽好了,我要你查的人,是尚香樓的頭牌戲子尹寐瞳,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,派誰去,總之,明日我就要結果。”
蘇河鮮少見他主子如此模樣,心知這尹寐瞳必當不簡單,於是立刻應道:“屬下領命。”漫羅揮揮手,蘇河便迅速退下了。
至此,容軒才揚聲問出心中的疑惑,“漫羅要打聽的那叫尹寐瞳的戲子與罹湮認識?”
漫羅無奈地搖搖頭,“我不知道,尹寐瞳滿身的秘密,讓我一點都看不透。”不過一個時辰都不到的相處,寐瞳給她惟一的感覺就是,這人很危險。
卷卌 危險
尹寐瞳給漫羅的感覺只有一個詞——危險,危險到彷彿每個與他交手的人都將成為他手下的俘虜,再強勢的人在他面前都是弱者,縱然那只是一種錯覺,但這絕對的操控,無人能及的強佔感卻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的,偏偏,寐瞳就是這樣的人。在對手還在為自己的勝利沾沾自喜的時候,他就悄悄的反敗為勝了,然後用他慣有的邪佞笑容嘲笑對方的自以為是,真是可怕的一個人。
春日的暖光下,漫羅坐在花園的小亭中,痴痴地望著園內嬌豔的花朵,不禁苦澀地笑起來。待笑過之後,她輕輕地呵出一口氣,那一聲嘆息間包含了太多的無奈,似能引領著誰走向深淵。
蘇總管來到亭內的時候,漫羅正望著石桌發呆,外邊萬千花色,竟抵不過一塊罄石來得吸引人,只是蘇河明白,他的主子是有心事。
“主子。”他試探性地喚了聲漫羅,卻見自家主子一個激靈,猛然從呆愣中清醒過來。對上蘇河的眼,漫羅略顯疲憊,“你來了啊,讓你查的人可有結果了?”
蘇河站在漫羅的面前,畢恭畢敬地彎了彎身,隨後道:“回主子的話,我派出去的人今早全部回來了,確實帶來了一些訊息。”
漫羅指了指對桌的位置,衝蘇河說道:“過來坐下說話吧!”
“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