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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1部分

任楒旻酉軒紀章,又怎敢把京城全權交付他們手中?他若不肯信任“宇文燁”,又怎會把她託付於他!他若不肯信任廉毅將軍,又怎會令他獨領大軍全權做主?

他如此隱瞞,不過是假戲真作,以防萬一洩露了訊息。可他什麼都不解釋,也不怕別人誤會他。

最可悲的是,解釋了更被人誤會……

她根本應該第一時間想到這點,卻還是如常人般先是懷疑他!甚至在一瞬間還冒出他也在利用她的念頭。

廉寵懊惱不已,靜靜等候他辯解,可以他的脾氣,又還怎會屑於自辯呢?

天啊,她到底在搞什麼啊!

廉寵愁眉苦臉,茫然無措,目光遊移,卻不意看見點點血跡將青衣染墨。

她猛然抬頭,男人依舊冷漠沉靜,看不出絲毫波瀾,可那微微起伏的胸膛,那握著韁繩青筋暴出的拳頭——他在強制壓抑巨大的憤怒與悲哀。

再也無法思考,她跪坐而起,自側面攬住那寬厚肩膀。他往後閃了閃,身軀略僵,終是輕嘆口氣,暈染一抹苦笑。

馬車轆軲,碾著泥土繼續前行。

她忽地想起什麼,再次徐徐輕語:“你這麼急著搗毀月塢……是因為我?”

宇文殤身子一僵,輕哂搖頭:“月塢是內疾,舊滄之治,始於滅塢。”

廉寵明白,他的思路非常清晰。他的野心,在於統一整個麟雲大陸,與兀子飛一戰是遲早的事。無論是除世家,實現中央集權;還是滅月塢。都是為了日後戰爭爆發,炤西線、北線皆無虞。而以身犯險,採用如此激進的方法一舉實現他滅西覃的第一步,是他一貫的作風。

他雖不肯承認他有私心。可她敢篤定,他必有私心,而那私心,便是她。

廉寵略微猶豫,輕道:“我的傷……是姚墨乾的……不是風羿昊……他,對我還算客氣……”

宇文殤面色驟冷,斂目不語。

兩人再次沉默,廉寵偷眼掃過他,欲言又止,如是三番,終於鼓起勇氣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:

“寶貝……”

軟語嬌噥,來得突兀,宇文殤也只是淡淡“嗯”了一聲,繼續駕馬。

廉寵又想了想,突然探頭對準他臉頰“啾”了一下。

宇文殤微怔,鳳目黯然,嘴角一閃而逝譏諷之意。

廉寵捕捉到了,心裡沉甸甸的,隱約有些明白。

前科不斷的她的每次故意討好,在他眼中,都成了蓄意陰謀,虛情假意。

她莫名想起他以往說過,更喜歡失去記憶後的她。那時的自己雖然怕他懼他,對他的愛亦遠不如現在的自己,卻從不曾欺騙於他,所有想法都寫在臉上,全心全意地依賴他,信任他,他又怎能不愛?

可現在的自己呢?

這次見面以來,她總在不停地道歉,然後繼續不停地傷害他。其實她並非存心,潛意識中,一些無傷大雅的謊話對她而言根本無所謂。可偏偏是在這敏感的時刻,唉,廉寵你這沒心沒肺的東西,就不知道特別留意點麼!

唉……她也算不上個東西。

………》………》………》………》………》………》………》………》………》………

兩人馬不停蹄趕路三日,途經一座城池,改換行頭做行商打扮,僱了嶄新馬車,這夜便投宿於客棧中。

連日不曾好好休息,廉寵頭貼枕頭幾乎是暈睡過去。到了深夜,聞得身邊悉悉簌簌,疲憊睜眼,片刻之後,秀臉酡紅。

本就單薄的衣衫早被褪至腰間,男人粗重壓抑的低喘在耳畔此起彼伏,時不時情不自禁地含住她耳垂,輕輕舔舐優雅頸項,又恐驚醒她般淺嘗輒止,如是三番。

裸背緊貼他胸膛,後腰間抵著熾鐵,她能感覺到那結實的左臂上下□。

客棧的床自是比不過皇宮王府大床,隨著他壓抑有節奏的震動吱嘎作響。

她裝睡本事一流,十分鎮定地保持姿勢,覺得過了幾乎一個世紀那麼長,他動作幅度漸漸加快加重,喘息聲亦越來越大,呵得她耳朵滾燙。一陣激烈的響動後,她感覺後腰一片濡溼,悉簌聲再起,他似乎取來什麼東西略作擦拭,便將剛才忙碌的手探到她胸前,緊緊收住,發出沉重的喟嘆。又以唇反覆輾轉在她側臉落下密密麻麻深深淺淺的細吻後,手臂越抱越緊,漸漸安靜。

下半夜,廉寵再也睡不著了。

作者有話要說:同志們,炤山是環形山脈,大家想象青藏高原的地形,也就是說西覃偏安西南(但是西覃不是高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