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撥開就快齊腰的雜草,霧很濃,吸進鼻子裡有點不舒服。我找了很久,都沒能找到屍體或兇案現場,無奈之下,我只好原路返還。
我掏出手機,手機卻在這個時候沒有電了。我沿著來時的路走了回去,來的時候,我都沒有發現我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跑了這麼遠。這個時候,我終於感覺到陰冷了,冷風吹在我單薄的襯衫上,我搓了搓手臂,苦惱要怎麼回去。
手電筒的光越來越微弱,沒一會,連手電筒都不亮了,我剛好出了林子。我朝四周望了望,這片林子本來就很少人會來,更何況是在深夜裡。無奈,我只好走回去,就在這個時候,眼角的餘光突然瞟到了一抹微紅。
我猛地轉頭,看向了被樹木圈起來的那塊空地,霧很濃,蒼白的月光下,白霧混雜著黑夜,就在330公交車原本停下的地方,有一抹時隱時現的鮮紅在搖曳著。我眯著眼睛,慢慢地往前走著,想試圖看清那東西是什麼。
我越走越近,這似乎是一個人的身影,如果老張在這裡,肯定又會被嚇個半死。我有些不屑地勾起了嘴角,我不信這些,我見過的死人太多了,又怎麼可能會被嚇到,我敢肯定,那是個人。但我還是警惕起來,我從警校畢業,身手還不錯,對危險也總能先知先覺。
隨著濃霧慢慢變淡,那抹鮮紅也越發鮮明,我終於看清了,那是件紅色的衣服,一個人,正直勾勾地站在那裡,我看不清是男是女,因為她的臉,還是模糊的。我吆喝了一聲,那個人還是直勾勾地站著,一動不動地。
今晚發生的事情,的確有些詭異,我不知道究竟是有人惡作劇,還是出於其他目的才做了這些事情。沒有我破不了的案子,也沒有我解不開的謎團,對於任何事情,我都會探究到底。
就在我要踏進這塊空地的時候,身後一道光束打了過來,我下意識地轉過身,刺眼的車燈照的我睜不開眼睛,是老張,他開著車子回來了,老張把車子停在遠處,但又不敢開過來。他探出頭來,喊了我一聲,讓我快上車。
我轉過頭,重新看向了那抹鮮紅的方向,有了車燈的輔助,我看的一清二楚,只是,那個人已經不見了,我掃視了一圈,也沒能發現他的身影,而沙土地上,除了我們三個人之前留下的腳印,也再沒有其他痕跡了。
老張不停地按著喇叭,催促我趕快上車,我知道,再查下去也不會查到什麼,便抱著稻草人回到了車上。擋風玻璃上還有很多血跡,上了車子之後,老張驚恐地看著我手裡的稻草人,讓我快扔了,我說,今晚的事情很詭異,稻草人上有人血,拿回警局能備個案,萬一出了案子,也好調查。
老張說不過我,立刻踩動油門走了,孟婷時鐘低著頭,不敢再看車窗外,今晚,的確是把她嚇壞了。我仔細地觀察著手裡的稻草人,回想著今晚發生的事情。330公交車是怎麼開進那片空地,這個稻草人是什麼,上面的血是誰的,還有那個穿紅衣服的人是誰,以及沙土地上沒有原本應該有的腳印,這些東西都深深困擾著我,這是這麼多年來,我遇到的最詭異的事情。
我們三個人各有心思,一直都沒有說話,終於,車子開回了市裡,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了,路上的人也少了,但比起那片郊外,著實喧鬧不少。老張似乎也鬆了一口氣,這才敢來跟我說話,他有些歉意:“李教授,剛剛不好意思,我後來想了想,還是立刻把車子開回來了。”
雖然心中不悅,但我還是聳了聳肩,說沒事,畢竟老張是我的長輩,還是帶我實習的老師。老張開著車子,把我和孟婷送回到了我的家裡,母親還沒有睡,搬了一把小板凳坐在門口等我們。
下了車之後,母親看見我手上沾滿鮮血的稻草人,也嚇的不輕,但在我的解釋下,母親也沒說什麼。我禮貌性地請老張進去坐坐,但老張說時間晚了,改天有空再來拜訪我們,所以就沒進來。
我跟老張說,明天會回警局看看,要我就這麼放棄330公交車的下落,肯定不可能。至於那個稻草人,老張肯定是不敢接手了,所以我準備明天的時候帶到局裡,讓警局的人備個案。
送走了老張,我進到屋子裡,母親說孟婷不舒服,已經回房去睡覺了。父親去世之後的這麼多年,我都沒有再回來過,此刻我竟然對自己的家有些陌生。房子不大,一個客廳,三個房間,母親已經上下打掃了個遍,雖然有些破舊了,但看著還算乾淨。
母親給我煮了碗麵吃,之後她便回房去睡覺了,我把稻草人放在客廳的長椅上,手機充起電後,脫下衣服進了浴室裡。老家還沒有淋浴噴頭,都是用桶裝的水,然後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