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他準備的。
給他看這幾十具屍體到底有是何用意?忍不住回頭,剛才的屋舍已經陷入熊熊大火之中,藉助著強大的風力,火舌撲卷而上,映地四周一片血色通紅。齊顏倏地停住腳步,他轉身面對著屋舍的方向不再前行一步。若目標是他……那這個想要引他前來的人竟用幾十具屍體相請……
就像是在和對方比賽耐力一般,雙方皆按兵不動。齊顏孑然而立,狂風吹地他的衣襬劈啪作響,但他站立的姿勢卻絲毫沒有改變。
終是對方沉不住氣,四條人影從四方呈包夾之勢將齊顏圍在正中。
“齊少將軍,我家主人有請。”站在齊顏正前方的男子抱拳相請。
“報上你家主人大名。”齊顏眯起雙眼。為了見他一面竟用十幾具屍體相請。會有人視視人命如草芥至斯……
“傲龍堡谷映塵。”對方絲毫沒有要隱瞞的意思,輕易就報上了名號。
“莫是本將軍失憶?本將軍並不認識谷映塵。”傲龍堡谷映塵,來者不善。齊顏握緊銀槍。
“少將軍,主人只想請您過府一敘。”對方放低了姿態。
“本將軍倒是想看看谷映塵葫蘆裡賣的什麼藥!”這句話無非是默許了對方,圍夾齊顏的四人又瞬間消失在原地。
在大漠深處竟還有這樣的地方!數顆比拳頭還要大的夜明珠將室內照得如白晝一樣光亮,偌大的房間內擺放著無數珍貴古玩,桌上的玉盤中盛放著鮮脆欲滴的水果。幾個丫鬟來來去去打點著什麼,但是在齊顏步入房間之後便消失地無影無蹤。若不是狂風撞擊門窗的聲響依舊入耳,他一定會以為這是在繁華帝都的王胄府邸。
老天爺從來不是公平的,他分給某些人平坦的康莊大道、明媚的陽光,卻分給另一些人幽深的沼澤、如磐的黑夜。而眼前這個人,上天絕對是優待他的。
珠玉清脆作響。從內室緩緩步出一個人,只見他黑髮如墨、膚白勝雪,長髮隨意披散在身後,吊入雲鬢的丹鳳眼魅惑地看向來人,鮮紅欲滴的紅唇勾勒起似笑非笑的弧度。齊顏從來不知道會有一個男人如此適合紅色,谷映塵身著血紅色長袍,襯上黑髮便像極了鬼怪故事中的狐妖。這男人媚地讓人毛骨悚然。
“久候少將軍多時。”谷映塵隨意落座。即便是隨性的男性化舉動仍遮掩不住從他身上傳來的妖媚之氣。
齊顏端起谷映塵斟滿的烈酒,一口飲盡。
“不怕我下毒?”谷映塵笑聲輕起。
“若真想要我的命又何必千方百計引我至此。”齊顏坐下,亦是似笑非笑地看著谷映塵。若說皮笑肉不笑,谷映塵還遠遠不及齊嚴,好歹他在齊嚴身邊好說也呆了數月,自是學到了幾成功力。
“少將軍好膽識。”谷映塵再將空酒杯斟滿,卻替自己倒了一杯清茶。“剛才那件屋舍裡的人是紀顥臣派出來的,少將軍放心,谷某保證你們接下來的路暢通無阻。”
“我以為你是西樓人。”齊顏端著酒杯輕轉,藉此思量谷映塵此番作為的用意。又是號難纏的人物!
“那又如何?”谷映塵反問,笑容極盡狂傲。
原來又是一個唯我獨尊的人物!這個人不會是永遠的敵人,卻也不可能成為永遠的朋友。“我不認為我處理不了這些人物。”
“自然是,我只不過是藉此討好少將軍而已。”谷映塵絲毫沒有遮掩他的意圖。“輔佐紀顥臣還是拉他下位,我高興便是,只不過發現做皇帝太過麻煩,我樂得逍遙自在,所以必須留著他。本來他老老實實做他的逍遙皇帝倒也好,現在無端生出那麼多事端,到頭來又要我善後,不是很麻煩?”
“本將軍不認為谷堡主需要討好我?”至於他與紀顥臣之間的事情,他根本沒興趣知道。
“我自然是不會讓他給我和西樓國惹是生非的。不過……”處理這些事情還用不到他親自出馬。谷映塵話鋒一轉。“討好少將軍是……我一向有收集美好事物的習慣,早就聽聞千日國‘玉面戰神’……”
“堡主不知道世上很多東西是要不起的?”齊顏打斷了谷映塵的嫋嫋靡音,他淺笑,卻隱隱有發怒的傾向。這種被人當作獵物的感覺真惡劣!
“正是知道要不起才越想要。”見齊顏翩然站起,谷映塵舉茶杯相敬,回道。“綠沙城再會。”
沒有再理會谷映塵,齊顏徑直消失在夜色中。這人莫非是瘋子?勞師動眾地引他前來只是為了跟他說這麼一句無聊的話。不過,這一趟也並不是沒有收穫,至少摸清了一點,紀顥臣的並沒有像想象中的那麼強權,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