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。
“當是以民為天。腳之於人,猶民之於君,人無腳不立,國無民不成,足為人之根,民為國之本,民強則國強,民富則國富,民弱則國不可能長久強盛。”儒士音調漸強。
“敢問先生大名。”齊顏輕笑。
儒士一愣。“辛逸。”
“辛先生所言甚是。”即知對方看不到,齊顏仍是抱拳而拜。他贊同辛逸的論調,可是這樣的認知卻不完全適合這樣的年代。“民為國之本,吾絕不相忘,然,天下三分,無治世之相。國之於家,亦同家之於國,關起家門,吾等任論蜚短流長,顏不隱語,先生心懷天下,眼淨神清之人,君與臣,君視臣為手足,則臣視君為腹心;君視臣為草芥,則臣視君為寇仇。人曰‘士為知己者死,女為悅己者容’,不為知己,何必效忠?君與臣之間主動權在君而不在臣,君與臣就如源與流,實之於千日國,君王之水源渾濁了,又怎麼要求臣下之支流澈?為相者,縱一人之下而已,亦為人臣,吾等甚是難為,為政者施政,非一二民眾之所繫,事關天下,犧牲在所難免。棄車保帥,這就是政治。先生以為?”
“……”回答齊顏的是一陣沉默。
“蒼河鎮客棧一面之緣,顏深覺先生宏圖之志,但若無明主,先生之才宛若蒙塵明珠。齊顏惜才,望先生好生思量。安得廣廈千萬間,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。若先生認為齊顏不值得先生入世,只消一句話,齊顏定命人送先生安然離開。”齊顏未等辛逸回應,徑直起身離開廂房。
“曉以大義了?”慕容滄月手中託著藥盅,等在門口。
“啊。”齊顏點頭淡笑,涼風拂面,甚是清冷。
夜未央,屋內隱隱還瀰漫著昨日抵死糾纏的曖昧暖香,燻得歸人面紅耳赤。芙蓉帳內,男子裸身趴睡著,烏黑的長髮如潑墨畫散在如玉的背上,月牙色的蠶絲被覆住腰部以下,長腿若隱若現。
“唔……”谷映塵蠕動了一下,半張的眉目慵懶在搜尋到齊顏的身影后如星夜般明媚了起來。
“醒了就把醒酒藥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