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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部分

,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緒。

“為何……”王堯遠定定地看著谷映塵。

“所謂政治,便是能欺得天下、捨得蒼生。老將軍,你被淘汰了。”谷映塵緩緩步下玉階,至齊顏身旁站定。

王堯遠緩緩低下了高昂的頭顱,入眼,是絕望的不甘。

雪落在王堯遠身前的血上,是妖異的紅。

北風不知悲,呼嘯著掠過,是刺骨的陰寒,颳得人眼眶泛疼。若他不是王堯遠……谷映塵半蹲下身子,用手輕輕闔上王堯遠的眼。

一代名將,曾經所向披靡,如今卻倒在這裡,此非戰場,其死未得其所,他是英雄,不該讓他死得如此悲涼。“入京舉喪,報皇帝以國喪厚葬。”

谷映塵轉身離開。

齊顏拔出銀槍,望向谷映塵背影的眼多了一縷深思。

“為何今日動作這麼遲鈍。”他皺眉看向高少揚,對他今日的表現甚是不滿。

“屬下未敢忘少將軍吩咐。”高少揚手腳上皆綁著厚厚的鉛塊。

抬眼望向殿內,少女臉上噴濺的鮮血已然凝固。

“你及格了。”伸手將齊嫣然拉起,齊顏用衣袖輕拭她臉上的血跡。“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,不悔,就勇敢地走下去。”

齊嫣然揚起一抹笑,蒼白而無力。

齊顏單手接住齊嫣然下滑的身軀,另一手撤下面具,眉頭緊緊鎖起。原本以為殺了王堯遠會很高興,恕知眼見谷映塵的恍惚竟變得煩躁起來。

雪後無風的晴夜是人間極致的美景,夜雖清冷但退去所有云霧的崖頂月朗星繁。

齊顏隨性坐在雪上,周遭的積雪因他的內力而融化。他出神地望著星空,身後竹屋內燈火昏暗,不時傳出混著梅香的酒氣。

閉上眼,齊顏任由自己被擁進那個熟悉體溫的懷抱。

“塵後悔了?”單手覆在在他胸前交纏的手上,齊顏問。

“不,我只是可惜。”谷映塵嘆了口氣。“還有……難過。”

“為何?”

“我利用勿離除去了王堯遠,勿離利用我除了西樓一員猛將。”一把將齊顏撤進懷中,谷映塵熾熱的唇隨之印上。

急切的拉扯,褪盡衣裳,谷映塵沒有任何前戲便闖了進去。

齊顏悶哼了一聲,隨即抱緊身上的男人。

不安嗎?

如果這樣的糾纏能稍稍平復他的不安,那就一起下地獄吧……

第二十四章

纏綿繾綣三日,他們抱著梅花酒罈大醉浮生。

大醉的三天裡,齊顏夢見了齊嚴揚眉淡看漫天烽火,夢見了谷映塵談笑群英高歌劍鋒爍,最後他還夢見了自己緩帶輕衫驚鴻若。

山下王堯遠的部下被谷映塵三言兩語便安撫住,即使部分人心存懷疑,但以國喪之禮厚葬王堯遠讓所有的將士感恩戴德,清陽王更是在原本與之對立的軍中得了一個賢王之名。

離宮被“破”,還朝前,清陽王暫居於此。

第四日下斷天崖,離宮之中一切皆已恢復原樣,若非堂中的簡易靈堂,齊顏幾乎不相信三日前此處發生了那等慘烈的武鬥。

“勿離還要見見那人嗎?”慕容滄月蓮步生花。見齊顏挑眉,她不滿地撇撇嘴。“蒼河鎮上勿離讓我注意的窮酸書生,虧我如此上心,偷偷保了他的命,誰知勿離絲毫沒將此事放在心上。”

齊顏淡笑,宿醉三日讓他的臉色略顯蒼白。

一笑日月失色。慕容滄月愣愣地盯著齊顏,冬陽薄衫,雪色流光,病態靜默的齊顏身上日見齊嚴風骨。

“真是的,你們怎麼不醉死。”慕容滄月回神,唸叨著轉身去沖泡醒酒茶。“爺還未醒?待你回斷天崖時記得帶些醒酒湯回去知道嗎?”

齊顏點頭,任由慕容滄月拉著自己往賓客廂房走去。“嫣然怎麼樣了?”

“第一次殺人總是要做幾日噩夢的,你家傻小寶一直在門口守著,不會有什麼事的。”慕容滄月淡淡帶過,但卻仍能聽出她在注意著齊嫣然的情況。

離宮後廂,布衣儒士被軟禁於此,無人看守,卻也插翅難飛。

單手推開門,利眸半眯,齊顏快速精準地找到了隱在黑暗中的身影。

“聞千日國齊相少有逸群之才,英霸之器,達治知變,正而有謀,志大而不見機,多謀而少決,好兵而無權,明於治而為相。如今看來只是欺世盜名之說罷了。”

“那先生認為,齊嚴當以何為相?”齊顏揚手帶上門,室內再次陷入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