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將軍的意思是……”兩次處理戰俘的態度完全不同,戰旭再次確定。
“把西樓國的國庫開了,該辦的都辦了,不明白的去問辛先生,先生做不了主的再上報。”
活埋戰俘,他不能否認彼時心中的怒火,雖今次千日國同樣有傷亡,但他既然把西樓國的天下打下來了,便不能給無塵一個滿目瘡痍的國家。戰爭,這樣就夠了,得給老百姓些時間休養生息。
“擅自還政清陽一族,皇上那頭怎麼交代?”戰旭問。
“只有西樓國人才能統治西樓國人,具體說辭,稍後本將會修書一封,呈給皇上。”敢這麼做,他自然是為自己與齊家找好了全身而退的路。
擱下硃砂筆,代表齊顏今日的工作結束了。
沉吟許久,齊顏又問。“紀顥臣呢?”
“城破後便在太廟自刎了。”
“是個亡國之君的死法。”齊顏淡笑。
可惜,沒能親自隔斷紀顥臣的喉嚨。
前一刻還是手掌天下的君主,下一秒便成了斷送先祖萬里江山的罪人,後代史冊上,僅僅會以“殘害忠良,亡國君主”八字記錄紀顥臣。他曾那麼轟轟烈烈地存在過,然最後終究也只是在歷史洪流中留下淡淡一抹痕跡,終究變成泛黃退色的一紙丹青。
“滅神鉞何處?”左手掐住右手虎口,齊顏靠向椅背。
“還在太廟。”
“李碩安監軍,莫要知會他,將滅神鉞送回千日國,告訴夫人這是本將給無塵尋來的玩具。”小小的無塵,是時候要教他習武了。他的兒,要成為手執滅神鉞的蓋世英雄。
“是。”司修祁雖驚訝,但還是毫無異議地領命。“少將軍是不是該給夫人寫封家書?”
家書啊……
出征這麼久,他一直沒有捎過家書回去,倒是夕顏,時常命人送來厚厚的書信,讓他身在千里之外也能知曉無塵的一切可愛瑣事。
執起毛筆,面對空白的信紙,齊顏又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,思量了許久,他動手摺了一隻燈籠。
這燈籠他教他們母子折過,他告訴他們,有他們的地方就是他的家,家門口的燈籠是迷霧中的燈塔,無論離家多遠,他都能找到回家的路。
將小巧精緻的摺紙交給司修祁,迎視上他驚訝的目光,齊顏像個孩子一樣咧嘴笑著。“捎給夫人,她會懂。”
公事私事都處理完畢,司修祁和戰旭依次退下。
“樓丞……如何了?”
一直埋頭研究棋局的駱天涯此時也抬起了頭。
“他中的箭沒有淬毒,只是失血過多,修養一些時日便無恙了。”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