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送棉拖鞋的人呢?”
瞧瞧,這是喝醉酒的人說的話嗎?句句針對,思路清晰,擺明著是來挑刺的。
“我的腳,我自己做主。”我瞪了曾子默一眼,沒好氣的回了一句。
這時候羅蒙跑了過來,他將手上的資料遞給曾子默,曾子默搖了搖手,指著我,說:“這些都是給她準備的,給她吧。”
羅蒙為難的看著我,一臉尷尬的遞上資料,順帶加了句:“陳天喜,小默默喝醉了,你可不能跟他計較。”
我好奇的接過資料,看著曾子默,又看著羅蒙,說:“東西我拿到了,你送他回去吧。”
“你看看。”曾子默坐在地上繼續耍無賴,“看看還有什麼要補充的,我明個再給你加上。”
曾子默的態度是果決的,我在看向羅蒙時,人家已經識相的退避三舍,直接去了車裡,這會兒,又成了我和曾子默單獨交鋒。
我好奇的開啟資料,封面上赫然幾個黑體大字映入我的眼簾——匡明宇個人資料大全。
我那個囧啊。完全無法用語言來表達,
所以,如你所知,曾子默半夜三更喝醉酒了跑到我家樓下,就是千里迢迢的給我送這份資料而來的,問題是,我掃了一眼目錄,這才發現,匡明宇的個人資料,家庭關係,所讀學校,曾經交往和關係親密的異性資料都在上面,一目瞭然。
我知道曾子默這人有點小聰明,再加上他手裡不缺錢,所以想要拿到這份資料相當容易。雖然從法律意義上來說,這是擺明了侵犯他人個人**,不過話說回來,法律不也是維護有錢人的權利的嗎?
曾子默能夠活的那麼瀟灑,和他的背景是有關係的。只是我不明白,他送這份資料的意圖。
“這什麼意思啊?”我將資料合上,看著坐在地上的曾子默,問:“這是匡醫生的資料。”
曾子默瞪著我,抿了抿唇,說:“這小白臉我查過了,過去還挺乾淨的,人也不錯。”
“我知道匡醫生人品很好,不像某些人那樣,嘴裡聽不到一句真話,”我拐彎抹角的罵了曾子默,“但是我不明白,曾子默,他的好與壞,跟你有關係嗎?”
“當然……”曾子默昂著腦袋看著我,咱兩眼神相碰時,他又低下了頭,“沒有關係。”
“既然沒關係,那你就別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。”我抬起胳膊,氣的直想把資料甩到曾子默的臉上,考慮到他喝了酒,便忍住了,“不過我也謝謝你的好意,沒什麼事,我先上去了。”
我固執的轉過臉,也顧不上腳上的傷,速度極快的朝前走。走了兩步,就聽到曾子默喊了我的名字。
“陳天喜!”
我好久沒聽到曾子默喊我名字了,可是這一次,聽到他這麼字字清晰的喊出聲,我卻一丁點都笑不出來。
我加快速度朝公寓樓走,隱隱約約的聽到“天喜”二字。
上電梯的時候,我低頭看著手上的資料,兩滴水珠落在上面,我才知道,原來我哭了。
我不知道我為什麼哭,或許是因為心底的那份希望在這一刻破滅,或許是矯情的以為,曾子默查了匡明宇是因為對我的關係,或許是憤怒,氣曾子默不願說出口的緣由,恨他不努力的比我勇敢。
很多種情緒夾雜在一塊,最終,我一個人躲在被窩裡放聲大哭。
或許你會覺得,我和曾子默真正認識對方,不過兩百來天,可是有時候,真正愛上一個人,又哪裡是時間可以斷定的?
我罵曾子默是膽小鬼,其實是我,最不敢面對。
大半夜的,被曾子默這麼一鬧騰,我那剛有好轉的傷口,忽然又裂開了。我沒告訴沈冰,也沒去醫院換藥,只是拿著藥膏一個人坐在沙發前默默的擦著,擦一次,罵一次,心理才稍微平衡點。
門鈴響了,我以為是快遞,就晃悠悠的走過去,開了門才發現,門外站著的居然是匡明宇。
他額頭上有汗,緊張的看著我,見我毫髮無傷,這才呼了一口氣。
原來,他早上在醫院值班,聽護士長說我沒去清理傷口的事兒,打我電話又一直打不通,還以為我出了事。
匡明宇說話的時候,正喝著冰水。我看著他滿頭大汗的樣子,其實有些感動。
後來我才知道,匡醫生的確怕熱,容易流汗。
匡明宇喝完冰水之後,就開始給我處理傷口,沙發位置不大,我躺在右側,他坐在左側,他一邊擺弄著消炎水,一邊開口說:“把腳伸過來。”
我很自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