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不知道為什麼,她不希望沈睿會是那樣一個心機莫測的人。
“那麼柳先生喉嚨好了嗎?”沈睿淡淡地說著,垂首端茶,慢慢喝了一口。柳清君呵呵輕笑,抬手捏了捏脖頸,緩緩開口,聲音有些嘶啞,“王爺儘管開口,香雪海就算是傾盡所有也定然支援。如今蘇掌櫃當家,他可以全權做主。王爺不必有任何顧慮。”
沈睿哼了一聲,不屑地勾了裴菀書一眼,才道,“既然柳先生這般爽快,又是四嫂的朋友。本王也不能小氣了。也算給四嫂面子,香雪海就拿五百萬--白銀便好!”
“多謝殿下!”蘇逸海忙起身,伏地叩首。
沈睿擺擺手,“罷了。”蘇逸海便立刻說去讓人備飯,準備銀子。
“聽說柳先生醫術高明--”頓了頓,沈睿又開口道。
裴菀書下意識握緊了拳頭,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。
“王爺過獎了,商民不過是身體不好,所謂久病成醫,說醫術怎敢跟妙手回春的太醫們比?”柳清君微微頷首,謙遜之至,但是神態自若,卻不讓人覺得卑下。
“皇上早年舊疾,等柳先生身體好一點,過些日子還請先生宮中一行。”沈睿淡淡地說著,便緩緩起身。
他一站起,柳清君和裴菀書便站了起來。
“商民只能盡力試試,卻不能保證看得好。到時候還請王爺莫要怪罪。”柳清君長身一禮。
沈睿揮揮袖子,“自然。回頭本王讓人來跟柳先生描述皇上的病狀,先請先生調配兩劑藥試試。”不待柳清君說話,便又道,“告辭!”
柳清君還想挽留他用飯,沈睿卻哼了一聲,不冷不熱道,“柳先生醉翁之意不在酒吧!”說著掃了裴菀書一眼。
“沈睿,要走就走吧。囉嗦什麼?”裴菀書微蹙眉頭,朝柳清君福了福。沈睿撇撇嘴率先走出去。
“不要進宮。”經過柳清君身邊的時候,裴菀書低低說了句。寬大的袖衫擦過他的手臂,他輕輕說了句,“保重。”
雖然出門的時候沈睿誇海口說肯定好天氣,踏出小院門口卻見天上濃雲翻卷,鉛雲壓頭。
柳清君說去拿傘,沈睿卻譏諷了句,便是下雨也要過些時候,便率先走出去。裴菀書只得跟上。
誰知道出了小院大雨嘩啦啦地潑下來,他本已經衝了過去卻回頭忙拉著裴菀書躲到一處房簷下。
“你不是保證好天氣麼?不會看天偏要裝大仙!”白了他一眼,見他額髮被雨水打溼,順著臉頰滴答地劃過優美的曲線落進頸下衣衫內。
“你知道也沒帶傘不是?”他反唇相譏。
此時柳清君撐了傘快步而來,雨幕斜飛,他青衫飄逸,宛若踏波行舟,風吹墨髮,如流泉飛瀑,摔落串串水珠。
“好看麼?”沈睿見她凝眸看得專注,不禁譏諷道。
裴菀書翻了他一眼,卻沒頂嘴,跟他吵嘴,既沒意義,又費心思。
柳清君將手裡抱的傘遞給沈睿,卻將自己撐的傘給裴菀書。
“四嫂!”當她伸手去接的時候,沈睿陰冷地喚了她一聲,讓她眉頭突地跳了一下,
“這麼大的雨是不是回去吃了飯再走?”沈睿低頭看著她,不陰不陽說道。
裴菀書咬了咬牙,當著柳清君的面不想和他翻臉,慢慢地走到他身邊,冷冷道,“安王殿下不是想讓我這個小女子來撐傘吧!”她不明白他陰陽怪氣算什麼,懶得計較。
回頭看了柳清君一眼便跟著沈睿走進雨幕中。
“小心了!”沈睿提醒她,自然地伸手攬上她的肩頭。裴菀書驀地身體一僵,冷在當場,“沈睿拿掉你的手!”
沈睿哼了一聲,身體往外挪了挪,將傘撐在她頭上,卻果真將手臂放下去。
回去的路上,兩人一句話沒說。
裴菀書倚在車壁上低頭用力地絞著自己的裙襬,沈睿將傘全部撐在她的頭上,所以她只是被雨水濺溼了裙子,身上卻是乾的,只是沈睿渾身溼透。
“你把衣服脫了晾一晾。”她抬眼看看他,見他冷著臉倚在車壁上不言語,想回去的路也要將近一個多時辰,讓他穿著溼衣服怕他會著涼。
他聽了也沒吱聲,開始脫衣服,脫下長袍脫長衣,直到只穿著裡衣為止。
裴菀書順手拉起鋪在一側轎箱上的錦緞,垂了眼扔給他。
“你不可以太過分。”她慢悠悠地說了句。
沈睿沒看她,“我過分了嗎?不是給你留面子了嗎!”
“我的面子值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