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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部分

孩子般與太陽對視。

片刻,有點頭暈目眩,才笑了笑,“明光,備馬,進宮!”

一路到了迎福酒樓,一直伺候柳清君的小廝長天和波瀾接待了她,告訴她公子不在。

“長天,你們公子病了嗎?”裴菀書徑直走進柳清君的書房兼臥室,為了方便,他的房間和她曾經的一樣,書房和臥室連在一起,雖然小但是因為擺設簡潔,並不擁擠。

房間被褥整齊,只有書案上堆了一堆亂糟糟的書簡,信箋等。

信步走近,長天忙後退,波瀾卻出聲阻止,“夫人,公子那些東西不允許人動的。”

伸出去捏住紙片的手頓住,裴菀書蹙了蹙眉,從前他的小廝對她都是笑臉相迎,而如今他們的恭敬裡摻雜了幾分疏離,關鍵在這裡她第一次聽到夫人這樣的稱呼。

心刷得一下,如被什麼刺過。不明白為何會這樣難受。

這樣的淡漠和疏離比冷臉相對更加讓人難堪。

長天忙拽了拽波瀾的袖子,讓他噤聲。

裴菀書扭頭看了看他們,斂袖拎起一張淡藍色的信箋紙,上面是雋秀的小楷,“一歡相遇,再歡相聚,復歡相隨,終歡不棄。終歡,終歡,終至無歡……”

手抖了抖,凝眸挑眉,看向長天,“你們公子到底去了哪裡?”從前她懵懂,單純,可是如今被沈醉裡裡外外明明暗暗的訓導,終於對感情之事明白一二。

這一刻突然就明白了,不用人來挑明,猛然間醍醐灌頂一樣,心裡感覺一陣陣地揪痛。

原來柳清君淡笑的唇,溫潤的眼,柔軟的話語,那其中是不是包涵了對她……

從前不懂,如今,竟然是晚了,一瞬間那些感情如潮水般湧至,自己也不知道如何理順,愣愣地不知所措。

這樣的境況讓她情何以堪,明白一個男人對她的感情,是靠著另一個男人的啟發。那麼她……

晚了就是晚了,人生沒有多少時間可以後悔,悲傷是註定的,可是能不能請快點到來,再請快點離去?

起手將那張紙揣進袖中,波瀾看見撅著嘴還想嘟囔,被長天立刻推了出去。

“小姐,我們公子,他,沒事。”長天笑笑。

“什麼叫沒事?解憂來過那天,公子將自己關在房間整整三天三夜,不吃不喝。然後就病了。這叫沒……”

那一日便是沈醉點了她的穴道,趴在她耳邊喁喁低語。

“你別說了,公子不讓說的!”長天猛地急赤白臉起來。

波瀾哼了一聲,轉身跑開。

長天訕訕地非常赧然,搓了搓手,“小姐,您,您別介意,公子,他身體不好,最近去別莊休養去了。”

裴菀書突然很難過,難過的無法自已,沉了沉眼,緩緩道,“長天,我想坐一會,你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吧。”

長天應了,忙給她端了茶,送了細點,然後關門退下去。

慢慢地翻檢那些紙片,有的揉成了一團,有的撕碎了又拼好,還有的被墨跡染黑不辨字樣。

“小歡,是不是晚了,就再也沒有機會……”

“說不出口的,拿不起的,就該勇敢的放下,不要給她傷害……”

“不能承諾到底,不如吾一人悲傷……”

“小歡,不是我不想,只是不想讓你受傷害……”

“天意弄人,還是命運如此……”

“有緣無分,終到別離?”

……

一張張模糊的信箋,彷彿是他坐在對面,滿眼憂傷,深情而痛苦地對她訴說。

為什麼?她早先不明瞭。為什麼不肯早點讓她知道?她苦笑,將紙片一張張慢慢理平,如同是整理自己的心情和感情。破損的便像從前幫他修補書頁一樣,一張張地黏合起來。又扯了一張素蘭色的封皮將信箋夾住,拿了大粗針穿線,將之穿釘成冊,最後提起柳清君平時用的細狼毫,在封面寫了無歡二字。嘆了口氣,翻開封面,在扉頁寫下幾個小字:從前不知,如今瞭然。君之友誼,終生難忘。情之殷切,至死不渝。在後面寫了落款:王小歡。

又呆呆地坐了半晌,感覺陣陣冷寒,才驚覺日頭已經西斜,金色的餘暉落在視窗,將窗前花几上一盆君子蘭鍍上一層金色。

高潔雅緻,如蘭悠遠。那是她第一次見他的感覺。

慢慢起身,將頭上那隻銀簪拔下,放在書頁上。

如果還願意做朋友,請還回來吧。心頭默唸著,悄然離去。

夜幕降臨,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