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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8部分

“陛下,臣以為這未必是李亨所為,更象是安祿山之手段。”葉暢在李隆基稍稍平靜之後道:“唯有安祿山,生性殘暴,不敬天地性命,方會如此。臣料想……如今長安城內,安賊與逆亨,未必是鐵板一塊。”

“你是說?”

“安祿山狼子野心,陛下待之不能說不厚,但他尚且背叛。逆亨再厚遇他,又能到哪裡去?最初之時,安祿山要借逆亨之名,尚能容之,但若逆亨以為自己真能為治世天子大權獨攬,便是二人反目之時。”

“有葉卿在,他二人唯有聯手,方有可能勝過葉卿,只怕沒有那麼容易反目。”

“臣只有少數兵力,如今安祿山定然已控制潼關,不慮臣留在洛陽的兩萬餘兵,而且史思明也會自北向南,與安祿山會合。安祿山又在京畿強徵十萬百姓……禁軍譁變殺死楊國忠……這些事情,都能讓安祿山膨脹。安祿山所賴謀主高尚嚴莊二人,高尚稍穩重,為臣埋伏炸死,嚴莊此人,生性急躁,野心勃勃,必唆使安祿山行不軌之事。”

李隆基聽得這裡,既是心痛,又是快意:“逆子引狼入室,也不知他到那時,是否後悔!”

葉暢心中暗自吐槽,李亨固然是引狼入室,但將一隻完全沒有傷害能力的野犬養成一隻兇殘的惡狼的,可不就是陛下你麼,你現在是否後悔?

“若不是怕百姓遭難更深,臣都想讓他們先自相殘殺,看一場熱鬧的把戲。”葉暢說道;“只是百姓何辜,遭此兵禍!臣意欲與安逆進行決戰,一戰定出勝負,早些結束這戰亂,也早些奉陛下還京。”

“卿無兵,哥舒翰雖有兵,卻不足以信任……”李隆基嘆了口氣道。

“臣有兵。”葉暢道。

“什麼?”李隆基愣了愣:“兵自何來?”

“臣可工場工人為兵,自然也可能募築路工人為兵。”葉暢淡淡笑了:“就在這幾日,臣大軍將集至,先滅崔乾佑,再擒安祿山!”

“築路工人……”李隆基愣了愣,然後訝然道:“你是說……築路工人?”

“正是,這些年,臣一直忙著築路,總共有築路工人近三十萬分散於各地,其中修隴右轍軌的約是十二萬。”葉暢緩緩地說道:“這十二萬人,乘轍軌列車,星夜急馳,趕往岐州與臣會合。”

“原來卿早有準備!”

“臣從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。”

葉暢一句話展示了極強的自信,李隆基卻深以為然。

若是有人能飛騰於空中,俯視大唐隴右之地,便會看到,數以百計的轍軌列車,正在各自的轍軌上賓士——除了由葉暢親自修主持設計和修建的主幹道之外,大唐的權貴豪族們還各自想方設法,在關隴大地上修建了數以十計的轍軌支線。而葉暢在為這些權貴豪族們慷慨地提供技術支援的同時,也統一了轍軌的標準。在這些轍軌列車夜以繼日地運送下,十萬築路工人迅速從各地方武庫獲取了武器,象是溪流匯聚成河一樣,在隴州會合。

“既是如此,朕就直等你的好訊息了……”李隆基聞得此言,心中百感交集,勉強開口道。

“想來並不遠,昨日臣向陛下借安元光等,便是為此。”葉暢道。

他昨天破壞了裴冕的陰謀之後,便奏稟李隆基,請撥安元光等年輕的禁軍將領,李隆基自不會拒絕,不過李隆基只以為葉暢是派這些人去招募士卒,而把這些人打發出去之後,葉暢乘機可以用自己的親信為禁軍,方便對朝廷中樞的控制,現在看來,葉暢分明是將軍權交還到朝廷手中!

李隆基雖然比起此前要明智得多,但他多年皇帝的思維方式有些固化,因此還以為那些禁軍將領會將他放在第一位,卻不曾想,經過這麼多事情之後,他在軍中的威望已經極大降低,特別是馬嵬坡之變,楊氏族滅,這些禁軍將領或多或少都參與其間,豈有不擔憂他事後清算者?

在葉暢強力介入之後,陳玄禮明顯護不住這些禁軍將領了,甚至連陳玄禮自身,都要看葉暢眼色行事,這些禁軍將領,當被抽調出來之後,絕大多數都私下向葉暢表達過忠誠之意。

“葉暢這賊,逃得倒是快!”

崔乾佑騎在馬上,看著連綿的轍軌,有些無奈地道。

他被葉暢的擲彈兵所嚇,一路都只敢盯著葉暢,卻不敢正面強攻,到了郿縣發覺葉暢不再撤退,便遠遠與葉暢對峙。結果葉暢虛張聲勢,藉著轍軌列車乘夜而走,一夜之間退出數十里,扔給他一個空空的營寨。而此時長安城中安祿山大軍進發的訊息也到了,崔乾佑心知自己也不可再敷衍,便是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