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般!”葉淡想到這個後果,頓時覺得,自己不能躲了,他在門前直轉:“當如何是好?”
“侄孫倒是有一個辦法,可以替叔祖分憂。”葉暢待他轉了五六圈之後,才開口。
這個時候,葉淡完全忘了,此事原本是葉暢的麻煩,他已經認定,此事若是不能處理妥當,那麼對他來說將是巨大的災難。
他的災難,就是葉家的災難,因此要動用葉家一切資源與力量前去解決。
“十一郎,你既然有辦法,為何還不說,莫非要等到我來求你?”這個時候,他說話也帶有幾分怒火了。
“事情倒是不難,叔祖報官,只把事情推到我身上就是。”葉暢道。
“啊?”
“叔祖搶先報官,只說他家失竊……不知縣令與縣尉,叔祖對哪一位熟悉些,其人性情如何?”
第一卷誰乘星槎破虛空 第20章翻雲覆雨巧借力
修武縣尉元公路這些時日甚為歡喜,因為一位好友在省試落第之後,恰好來看望他,兩人都是喜好詩歌的,少不得悠遊林泉,吟詩題字。
大唐重詩,便是科舉,也少不得有做詩這一項。他的這位好友于詩道頗為精湛,但科舉一直不得志,便寄興于山水,周遊中原形勝之地。
“元兄當是悠閒,讓人心生羨慕啊。”
“區區百里之地,又值太平盛世,無甚公務,自然悠哉遊哉。不過如今還不是忙時,天氣旱了許久,再這樣下去,用不了多久我們便都得去想法子勸民抗旱了。”元公路嘆道:“民生甚苦,我也沒有幾日清閒了……錢兄來這修武,別處可以不去,唯有覆釜山不可不覽,竹林七賢隱逸之所,孫神仙煉丹得道之處,錢兄到了,必然又能得幾首佳句!”
“有此佳處,自當一去……”
那錢兄的話還沒有落,一個差役匆匆走過來,神色有些怪異。
“何事?”元公路有些不快。
“稟少府老爺,吳澤陂的村正前來狀告……狀告……”
說到這,差役有些猶豫,卻不知該如何措辭為好。
“吞吞吐吐做甚,若不是什麼要事,便讓他們去尋里正處置。”元公路不滿地道。
大唐里正權力可不小,鄉間爭訟之事,往往他們就可以決斷,而且若是有盜賊欽犯之類,他們還有權緝捕。元公路正招待著朋友散心,沒有什麼心思處置公務,因此便想將事情推到下面去。
“不是狀告,而是吳澤陂出了件離奇的案子。吳澤陂葉氏一家主婦所藏箱匣裡的金銀、地契,突然間不見了,那村正便來此稟報,請少府老爺查案。”
“突然不見?那必是內賊。”元公路道:“令里正去緝案就是,何必報我。”
“元兄且去問問,究竟是何情形,小弟我也見識一下元兄少府之威和明斷秋毫的本領。”那位錢兄卻起了興趣,向元公路調侃道。
元公路聞言大笑:“既是如此,便……便召吳澤陂的村正來見我。”
不一會兒,葉淡便被帶到了元公路面前。見他白髮蒼蒼,元公路免了他的跪,然後便問起事情經過。葉淡也不隱瞞,將事情經過說完之後,元公路也來了興趣:“那個葉暢,竟然真有神術?”
錢兄嘴角浮起冷笑,什麼神術,定是裝神弄鬼惑亂人心的騙術。
“小人問了,十一郎堅稱自己並無神術,只是鄉鄰因他遇仙之事,卻是疑得藥王仙人傳授他神術。”
“遇仙?”元公路興趣更增:“什麼遇仙?”
於是葉淡便將葉暢被掃帚星砸中之事說了出來,這一次旁邊的錢兄終於忍不住,哂然一笑:“鄉野愚夫,為江湖術士所惑,那葉暢乃是欲擒故縱也。”
葉淡有些驚愕地看了他一眼,在葉暢與他商議的計劃中,原該是他自己對葉暢的“遇仙”之事表示質疑的,現在這話卻被人搶著說了。不過他心念一轉,情知此時要冒些風險,因此開口道:“這位郎君說的是,小人也以為如此,只不過……十方寺裡的首座大師卻說,十一郎是星宿下凡,仙人點化。”
“這又怎麼扯到十方寺了?”元公路越發覺得事情有趣。
於是葉淡又說了葉暢尋泉引水之事,待聽說葉暢以毛竹造虹渠引水,元公路頓時想到一事:“說起此事,前些日子縣令曾與本官談起,我修武有小民獻虹渠引水治旱之技——莫非就是這位葉暢?”
“正是十一郎。”
“如此說來,倒是有功於民了,此人現在在何處,是否與你一起來了?”
“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