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對勁兒。”葉暢心裡卻有種不祥的預感:“她走時說的那話,我覺得不象是虛張聲勢。”
“你說的是,十一郎,你的心思越發縝密。”葉淡又讚了葉暢一句,向外一看,正見著有人在探頭探腦,當下大喝了一聲:“宋家的,進來,究竟是怎麼回事?”
進來的是長支的一個僕婦,她是跟著劉氏跑來的,劉氏走時她撇了腳,跑不動結果被葉淡抓住。葉淡這宗長積威日久,她的主人又不在身邊為她撐腰,更重要的是,在場的還有葉暢!
她用既驚且懼的目光看了葉暢一眼,然後小心翼翼地過來,跪下向葉淡磕頭,然後又向葉暢磕了一個頭。
“究竟是怎麼回事?”葉淡問道。
“老爺,是……是我家娘子回去看了那箱子,箱子裡的地契還有壓箱金……都,都被十一郎用仙法攝去了!”
她說這話時身體發抖,看都不敢看葉暢。
葉暢愣住了,而葉淡也愣住了。
“什麼?”葉淡又追問了一句。
那僕婦這下子口齒稍便利了些,當下將情形說了出來。原本劉氏被葉暢嚇唬,跑回去檢視自己的箱子,她們這些僕人健婦自然也跟了回去。結果劉氏進屋之後不久就發出鬼哭狼嚎般的叫聲,然後捧著個箱子衝了出來。眾人看那箱子中,發覺裡面竟然只剩餘一些身契和廢紙,而原本塞在箱子裡的地契、壓箱金銀,全部都不見了。
“呃?”葉淡轉過臉,看著葉暢,眼神中就有些驚懼了。
葉暢也傻了眼。
他只是嚇唬劉氏,哪裡真有五鬼搬運之法,他來的這個時代可是盛唐,而不是聊齋或蜀山!但這個時候發生的這種巧和,讓他當真有口難辯,劉氏失了地契和金銀之事,非得落在他的頭上不可!
“啊哈哈哈……十一郎,你那在山谷結廬之事,還得從長計議,從長計議……”葉淡忽然打了個哈哈,然後又唉喲了一聲:“我這老腰實是受不得了,得去請藥王觀的道長看看,十一郎,你先忙,我先走了……”
他一邊說一邊就外出,腿腳活泛靈便,哪有腰閃著的跡象,轉眼之間,便從葉暢面前消失了。
葉暢愣愣地立著,好一會兒長嘆了一口氣。
原本只是想搬到村外去,方便自己行事,若是能在這個時代邀得遇仙隱士之名,那當然就更好,可是不曾想,演戲演過了,反倒給自己惹來了一身嫌疑……
此時大唐天子李隆基篤通道教不假,但是同時對那些假道士假神仙,特別是以妖術禍亂民間的人下起刀來也不慢,自己這一次,看來真是惹上大麻煩了啊。
撓了撓頭,他喃喃道:“不行,不能讓宗長就此脫身。”
讓還是一頭霧水的淳明、響兒收拾好家裡,葉暢立刻向著宗長家行去,恰好將宗長堵在了家門口——葉淡正準備去藥王觀避上一避,被葉暢堵著了,臉色便不是很好看。
葉暢接下來的話,讓他的臉色更不好看了。
“叔祖,我想起一事,叔祖有大麻煩了!”
“什麼麻煩?”
“方才那潑婦走時,似乎誤會了叔祖,只怕她已經將叔祖視為侄孫同夥,甚至以為正是叔祖幕後指使小侄攝去了她的地契金銀。她這一去,必是回孃家搬援軍。侄孫是不大清祖她孃家父兄的品性,但從她身上來看,她孃家父兄只怕是既貪心又兇蠻吧?”
葉淡不由自主點了點頭。
“那就糟了,侄孫當真連累了叔祖!”葉暢懊惱得頓足捶胸:“她父兄必然會藉此生事,一來可將叔祖宗長之位和村正之職弄到三房長支伯父頭上去,二來若是讓他們尋找下口的物件,家中甚貧的侄孫,哪裡比得上咱們吳澤首富的叔祖?”
葉淡悚然動容:的確如此!
這些年他可是一直都感受到了劉家的壓力,他謀奪村裡那些外姓小戶的田產,劉家又何曾不想將他的田產吞了?
對劉家來說,這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機會了,藉著葉暢,死死咬住他,那麼他便是安然脫身,只怕也要破財消災!
“這當如何是好,這當如何是好?”葉淡頓時慌了:“十一郎,你惹的禍事,你既然有那五鬼搬運的手段,何不讓那潑婦閉嘴?”
“叔祖,我若真有那手段,還用得著與叔祖商議請人建屋麼?”葉暢嘆道:“完了完了,叔祖乃是我們葉氏砥柱,若是叔祖倒了,我們葉氏覆巢之下安有完卵?遲早都要被那姓劉的吃下去,連骨頭都不留一根!今後祖宗祭祀,只怕連冷豬肉都供不起了!”
“不成,不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