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來充當技工;哪些人只能用為苦力。
這些人之所以流落不能返鄉;大半都是一個共同的原因:洪水漫堤之後;將原來的地界沖毀;他們的田地;被權貴所侵奪——這也是洛陽府無法將他們打發回去的一個重要原因。打發回去;便是那些權貴們的麻煩;而流落洛陽;則是朝廷和國家的麻煩。
任何一個時代;資本者首先關注的是自己的利益;無論是農業資本者;還是工商業資本者;皆是如此。葉暢來到洛陽;同樣也是關注自己的利益;這兩升多名的災民中;青壯男女佔了一大半;近兩千多一無所有的勞動力;想到這個;葉暢就垂涎欲滴。
而且;現在是最好的收攏人心的時機;這些有今天沒明天的災民;對能夠給他們一份生計的人;會感恩戴德;在忠誠上;比起一般招徠的人要高得多。
想到這;葉暢微微笑了。
他的笑容落在正看來的李、蔡二位女郎眼中;李姓女郎是若有所思;蔡姓女郎則是突然間覺得心中一陣慌亂。
心跳得厲害。
這笑容同樣也落到災民中一群人眼中。
這群人並沒有去領粥;他們散在其餘災民當中;在幾個首領的手勢下;彼此保持著一定的距離。
“這廝是那個狗奴遣來的?”
這群人中的一個低聲道;旁邊諸人;一個個目光中都帶著不善。
“定然是的;昨日若不是這廝;那個狗奴必死無疑如今這廝又追到此處;你看;他仔細察看名簿;便是在尋我們。該死;那個狗奴父子二代;為唐王效力;使動大唐官吏;也是正常不過……”
“依我之見;欲替君上除後患;先得除那狗奴爪牙。如今情形;咱們已經逼上絕路;不得不一搏了。”又一人道:“那些大官前呼後擁;咱們奈何不了;可這廝只帶著些許人手來;過會兒;咱們靠近了;給他一刀;了結了他……
“了結之後呢?”
“唐人怯懦;見著殺人;這兩千餘人非亂不可;咱們乘亂逃走。待唐人收拾起來;發現人少了;咱們早就改換身份;又混進了洛陽城…咱們身負王恩十載;不可畏死而誤了大事”
小聲嘀咕之後;幾個人下定了決心;都看向那個說唐人怯懦者:“兀惹;你最多智;說說如何刺殺這廝;這廝身邊帶的人不多;可那個惡僧;你也見識過他的厲害”
眾人目光不約而同轉向緊跟在葉暢身邊的善直;葉暢來處置災民;和尚認為乃是大功德;因此寸步不離。雖然葉暢看的名簿數字什麼的;他都一概不懂;卻仍然津津有味。
“那邊兩個女郎;你們見著沒有;方才兩個女郎與那狗奴爪牙說話;談笑風生;那兩女郎甚是端秀;她們身邊的;卻只是一些尋常隨從。咱們分幾人去那邊;佯作調戲她們;那狗奴爪牙必遣人來。待他身邊人少之後;咱們再動手;若是惡僧離開便罷;他未離開;咱們就用四五人去纏住他……”
兀惹之計;讓眾人都是點頭;然後眾人紛紛搶了起來:“我帶人去調戲那兩位女郎”
爭搶一番的結果;還是兀惹自個兒得了這美差。他們在人群中緩緩移動;彷彿是要去施粥;待到離兩位女冠較近之處;兀惹向一個手下使了眼色;那手下立刻衝了出去;跪在了兩位女冠車駕之前。
“可憐可憐吧;求求二位仙人可憐可憐……”
那跪著的手下一邊胡亂叫嚷;一邊眼睛滴溜溜亂轉;李、蔡二女的隨從將他擋住;李姓女郎顰眉搖頭;不過蔡姓女郎已經從車中起身了。
“方才不是施過粥麼;你還沒吃飽?”蔡姓女郎溫聲問道。
“吃是吃飽了;可是某還是少了些什麼。”那跪著的人嚷道:“某想來想去;便缺了一個婆娘……兩位仙子慈悲;求兩位仙子佈施雨露……”
這等汙言穢語;如何能入兩位女冠耳中;蔡姓女郎雖是心善;卻也羞惱交加滿面通紅;而李姓女郎更是一把拉著她。
情形不對
這人必不是真的災民;若是真的災民;怎敢如此無禮他突然作此穢語;目的……不是在自己二人這邊
李姓女郎家學淵源;幾乎在拉著蔡姓女郎後退的同時;便想明白了這一切。她揚著眉;心念急轉;若是真正目標不是她會;那會是誰?
與往常相比;唯一不同的;就是葉暢
今日葉暢來到了災民當中;這是與她們前幾次來放粥時唯一不同之處
“葉十一”李姓女郎大叫起來。
那邊葉暢也放下書簿;愕然往這邊望來。
這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