嚷出來;他的麵皮只怕要丟盡;莫說在葉暢面前;就是這些同僚面前;他都再也沒有臉了。
再一細想;方才葉暢要喚他到一邊去;莫非就是為了此事?
丁典事不是蠢貨;他只是被嫉恨迷昏了頭;現在一想明白因果;在慶幸之餘;也不禁心生愧疚。
若是葉暢自個兒把這謎底揭開;丁典事心中只會有嫉恨;可是別人揭開的;而且還是揹著揭開;不由得丁典事不對葉暢暗暗敬服。
幾位富貴子弟見葉暢這邊忙碌;他們也不打擾;紛紛告辭而去;臨走時;有那心胸較小的;還喊了聲“葉十一;昨日答應的事情;千萬莫忘了”
“那是自然;各位只管放心就是”
葉暢一邊笑著一邊揮了揮手;回過頭來;卻看到丁典事一本正經地站在自己面前。
“如今糧食已足;葉錄事;還有什麼事情;只管吩咐就是。”
丁典事現在的態度;讓葉暢嚇了一大跳;也讓周圍之人嚇了一大跳。
眾人都以為自己的耳朵聽岔了;方才還陰陽怪氣準備甩手不於的丁典事;現今怎麼突然主動請纓了。
“唔……我倒是有件事情……”
葉暢愣了一會兒;心中終究還是信不大過這丁典事;決定將他支開來。他頓了一頓;然後笑道:“我已經與楊明府說了;在漕渠與洛水之間;也就是城東;擇地為這些災民建臨時木屋。木料正在準備;不久便可由洛水運至;丁典事領著幾人;先請去擇地囤放木料;到時將來的木料登記入冊就是。”
丁典事心中再度驚訝;葉暢甫一來便讓人送來米糧;已經讓他吃驚;現在又已經準備好了這些災民建房的木料
這可是供兩千多災民居住的木屋;不是小數字。
他忍不住還是問了一句:“葉錄事;這些木料;從何而來?”
“城中南市自有木料。”葉暢道。
“南市……木料足否?”丁典事心中一琢磨;又試探著問道。
在他看來;南市確實有不少木材;可是那些木材價格昂貴;用它們給災民建房;不免有些浪費。
葉暢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:“南市自身的木料只是其中一部分;還有一部分;乃是拆遷所得。”
“拆遷?”
丁典事越發糊塗了;他瞪大了眼睛;看著葉暢:“葉錄事此言何意?”
“過兩日便知道了;先做事吧。”
葉暢沒有把自己的全部計劃合盤托出;這個丁典事並不值得他信任。他將諸吏打發去做事;再看那兩位女郎;發覺她們仍未離開。
“葉郎君有暇否;若是有暇;我二人還要向葉郎君請教道法。”見葉暢似乎閒了下來;李姓女郎上前說道。
“道法……哈哈哈哈……”
葉暢不曾料想;竟然會有人向自己請教這個;他不由得笑了起來。
“我二人願拜葉郎君為師……”見葉暢神情;那李姓女郎鬼使神差般說了這樣一句話。
“啊;我可沒有什麼道法;我又不是仙人。”葉暢聽她說得認真;當下也正色道:“仙道無憑;非我所知。”
“可是葉郎君為何知道曹太樂能破罄鳴之事?”旁邊蔡姓女郎又問道。
葉暢笑道:“某知此事乃樂器共鳴所致;熟悉此理者;非太樂令莫屬;恰好某又聽聞曹太樂正在洛陽;故說出他來。不曾想寺僧與曹太樂也是極熟的;只能說;無巧不成書吧。”
“無巧不成書?”李、蔡二位女郎聽得這句;都覺得有些新奇;
葉暢的解釋;讓她們有些失望;行禮告辭之後;兩人上了車駕;準備回洛陽城中。
“姐姐;你說……葉郎君說他不懂道法;是真是假?”
“誰知道。”李姓女郎秀眉輕顰。
她心中藏著一些事;沒有同這個情如姐妹的蔡女郎說。
對葉暢的瞭解;她可比一般人更多;畢竟;她的父親;已經關注這個人很久了——別人認為這個人是小人物;可她父親對其評價甚高。
“若此子年長二十歲;老夫必不容其多活一日。”
想起父親的這一句話;這其間藏著的血腥與讚賞;讓李姓女郎不得不對葉暢刮目相看。
葉暢在第二鍋粥之後;便收到了兩位吏員送來的名簿;每個領粥之災民;都必須回答了葉暢提出的那些問題;才能領到第二碗粥;因此這一次統計得非常詳細。一共是二千三百一十七名災民;葉暢一邊看;一邊對照著;心中開始估算;哪些人可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