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,頓時酒香齊溢,笑聲連綿,飲勝的勸酒聲,不絕於耳。
這聲音如同浪潮一般,席捲周遭,越傳越遠,直到朱雀門上,連李隆基也聽到了。
“咦……更熱鬧了啊,也不知是何事。”李隆基頗為羨慕地說道。
“奴婢派去的人,想來很快就會回來,到時便知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。”高力士笑道:“不管是何事,都是天子與民同樂,方有這番熱鬧。”
不一會兒,果然有內監回來,飛報於李隆基面前。那內監將東市與西市歌伎對唱之事說完,李隆基聽得神采飛揚,連連拍掌:“當如是,當如是!”他戀戀地向著熱鬧的地方望去,真想起駕,也去湊這個熱鬧。他旁邊的高力士略有些猶豫:“陛下,要不……”“罷了罷了,若是我也跑去,那就沒這麼熱鬧了,現在我在這兒,也能聽得那邊的熱鬧,挺好,挺好。”李隆基道:“西市方才的以車移樓,到現在胡姬唱胡姬,當真是用了一番心思。王元寶其人,我是見過,豪商機智,非常人能及,也不知西市這位胡源祥是何許人也,竟然能連佔其上風。”
“奴婢倒是知道這胡源祥,家中在西市經營琉璃鋪,至今已是第三代。不過此前一直是被王元寶壓著,從未曾見他佔過上風呢。”
“若是如此,必有高人指點,也不知何人。”楊玉環有些好奇了。
“太真既好奇,那就著人去問問吧。”李隆基道。
這邊六名胡姬齊唱,帶得來遊玩計程車女亦跟著唱起來,王元寶已經是面色如土。
“輸……輸了……”
帶動這麼多人傳唱,東市再怎麼強,也做不到這一點。
若這一局也輸了,那就意味著此次市賽,東市已經敗北!
王縉眉頭皺成了川字,再無平日的瀟灑從容。雖然市賽東市敗北不會直接影響到他的利益,可是這樣的結果,還是令他難堪。
“勝負已定了麼?莫非我和兄長加起來,也比不過葉十——9。”他心中第一次生出這樣的念頭。
“王翁,王翁……咱們接下來的伶人,都不願意上臺唱了。”王元寶這邊黯然神傷,但他的麻煩還沒有完結,一個東市豪商慌慌張張地過來,扯著他的衣袖道:“你不是說,咱們這一局必勝麼!”
東市伶人歌伎,皆為長安城中的佼佼者,如今這種情形,他們都看出了,即使自己表演得再好,也不可能有那六胡姬齊唱的聲勢。再表演下去,只能讓自己成為別人的陪襯,這等情形之下,一個個打退堂鼓是再自然不過的。
“加錢。”王元寶咬牙道:“虎死不倒威!”
只有加錢挽留了,若不如此,西市胡姬熱熱鬧鬧,東市戲臺冷冷清清,東市會更丟臉。
聽得加錢,而且不再強求要爭勝負,東市的伶人歌伎中一部分人留了下來,但李亞仙卻已經沒有了繼續演唱的興趣。
她心高氣傲,自己的水準分明勝過對面胡姬中的任何一人,但卻因為一些非伶人自身因素,使得己方敗北,她覺得甚羞,故此不欲再唱。
“王翁可是許下了十貫錢!”跟著她的老婦嘖嘖地道:“女兒,你初次露面,便能賺得這個價錢,女兒,咱們還是接下來吧?”
“母親眼界也太小了,區區十貫……我如今去瞧瞧西市那邊,他們究竟是如何做的。”
老婦嘆了口氣,自己收養的這個養女脾氣心性,她很清楚,當下也不再說什麼,隨著她便到了西市的綵樓之下。
方才在東市那邊,李亞仙也看到這邊的綵樓,不過親自過來,才覺得這用大車架起的綵樓實在是奇思妙想。再看到那些比平常大車還要大上一號的彩車,她咦了一聲,垂下眼眉,若有所思。
她生性聰慧,雖然出身卑賤,又沉淪風塵,但她的眼光卻與一般風塵歌女不同。
只是一點點表象,她卻從中看出,設計這些的人用心有多麼深遠。
“這有什麼看的,不過是些胡女,沐猴而冠,騙得人來看罷了。”那邊老婦人扁著嘴,有些不屑地道。李亞仙搖了搖頭。“怎麼,女兒覺得,這其中還有門道?”“何只門道,而是學問。”李亞仙緩緩道:“母親,別的不說,你看這孔明燈,咱們都放過,至不濟也見人放過,可是誰想到在市賽拿出來招徠人氣?”
“再看這花車,不過是普通大車,稍改一下,拆了車廂搭起臺板,但為何西市之人想到,我們那邊就沒有人想到?〃
“車上以盆放花,放上數十盆,將車打扮得如此綺麗,彷彿將花園移動過來,這亦非難事,可是別人為何我們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