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的讓了過去,恭敬的說道:“房大人先請!”
房奚儼絲毫不以為忤,少傾,到了東城連窗戶都不曾封上的低矮破房前,房中隱隱有婦人的啜泣聲傳出,陳海不明就裡,不知道這院子裡住著什麼人,房奚儼急著跟他獻寶?
第四百章 流囚
陳海正疑惑院子裡所住何人,就見房奚儼抬起一腳,將本就殘破不堪的院門踹得支離破碎。
院子裡的啜泣受到驚嚇,頓時收住聲,但陳海能清晰的感知啜泣婦人摒住呼吸後的驚恐情緒,同時還有幾縷不弱的殺氣侵凌而來,但似乎懾於房奚儼的淫威,沒有敢發作。
陳海不明就裡的看向房奚儼,房奚儼卻笑著不說話。
這時候茅屋裡面傳來一聲怒罵:“該死的閹奴,有什麼齷蹉手段儘管施展過來,我姚文瑾會懼了你們這些沒鳥的閹貨不成?”
陳海這時候自然知道趙忠、文勃源給他送了什麼大禮過來,抬腳要往院子裡走去,去見一見這些天聲名大震燕京的這個人物。
房奚儼連忙攔住他,諂笑道:“千金之子,坐不垂堂。陳侯身份尊貴,這等流囚言行無狀,衝撞了陳侯可是不妙。”當下瞥了一個臉色,他身後數名劍侍就衝入房裡,將裡面的人都驅趕出來見陳海、房奚儼。
姚文瑾作為姚氏一族最具修煉之資的子弟,本身又是閥主姚出雲的嫡子,這些年一直閉關潛修,陳海從姚興的記憶裡,對姚文瑾的印象一直都很淡薄,沒想到他是一個身材削瘦的中年文士模樣,在玉淵殿進諫、觸怒帝君,被廢掉修為後,流放到雁蕩來,竟然眼瞳還有著滿是稜角的犀利。
一名中年貌美婦女,雖然儀容清豔,卻沒有什麼修為,在房奚儼等一群如狼似虎的宦臣面前,被嚇得面無顏色。
此外還有三名青年劍修、一名容貌清麗的少女,雖然都有不弱的修為,也對被驅趕羞辱這事氣憤到極點,這時候卻只能強按住手裡的靈劍,沒有敢發作出來,估計也是知道房奚儼是在故意刺激他們,就等著他們有逾越之舉,才有藉口進一步加害姚文瑾。
這個容貌清麗的少女,陳海卻是有印象的,知道姚興被廢修為,放逐到河西投靠舅父陳烈時,姚玉瑤才是未滿十歲的女童,沒想到十數年未見,竟然長成身材高挑、五官精緻迷人的少女,容色竟不在蘇綾之下,也有著闢靈境後期的不弱修為。
只是當年繞在自己膝前,喊哥哥給糖的小女孩,此時美眸裡充滿著憤怒的火焰,是給她機會,多半是想拿手裡的靈劍,將他斬成肉醬!
“陳侯看到這位爺沒?姚閥數百年來最驚才絕豔的一位,五十歲成丹,實在是天縱之才啊!百年之內,也就董神侯等屈指數人能與他相提並論,可惜他年紀雖然已經有了,卻口無遮攔、狂妄無狀,居然在玉淵殿上誣陷趙大人、文大人他們弄樹誤國。陳侯你說可恨不可恨。而更過分的是,此廝居然敢胡說八道,指責聖上垂垂老矣,要迎太子回京——當真也狂妄到極點,聖上那麼好的脾氣,也是震怒之下,親自出手將他給廢了。好在,聖上還是念及姚閥為國盡忠千餘年,留了他一條狗命,發配到橫山……”
說到這時,房奚儼用餘光斜了陳海一眼,見他臉上並無什麼表情,也不猜陳海心裡究竟在想什麼,自顧自的繼續說道,
“想當年姚閥對陳侯也是薄情寡義,小錯就廢掉陳侯的修為,逐出宗族,趙大人、文大人都滿心都陳侯抱屈,這將姚閥視為天之驕子的這廝,送過來交給陳侯收拾、出出氣!陳侯,你說這是不是趙大人、文大人為你準備的大禮?啊哈哈哈!”
說到這裡,房奚儼也是大笑起來。
看房奚儼的樣子,想必是成氣侯之前,也沒有少受過宗閥子弟的欺侮,逮到這樣的機會,怎麼會不變本加厲的索取回來。
“趙大人、文大人能為下官著想,陳海實在感激不盡。”陳海朝燕京方向拱拱手,以示承情。
“你就是棄子姚興?”姚文瑾並沒有因為修為被廢,在陳海、房奚儼等人就失了氣勢,挑眼盯著陳海的眼睛,“我姚氏一門,自高祖時起事,一直伴隨大燕,千餘年來,每每力挽狂瀾。眼下局勢動盪,閹宦當道,即便一時得勢,但又能猖狂到何時?要知道,浮雲終難蔽日,瓦釜遲早雷鳴。你現如今投靠閹黨,自有你的難處,但世情惡衰終有歇時,萬事隨轉早晚有燭明,你現在若能和閹黨劃清界限,舉義旗,清君側,將來未必不能重列姚氏門牆、流芳百世。你可知?”
姚文瑾雖然修為被廢,但姚閥畢竟勢大,即便是有流放橫山,也是有妻女相隨、弟子在一旁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