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從衣帽架上取下菸灰色的大衣,隨意地搭在臂彎裡,“檔案袋在我車上,走吧,我順路送你一程。”
他的視線寬厚而真誠,簡惜點點頭,拎包跟上他的步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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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梯裡,幾個人都沒有說話,安靜地看著樓層變幻的數字。
二十二樓,電梯開啟了,一群人魚貫而入,原本寬敞的電梯立刻變得擁擠。
丁演往後退了兩步,紀淮側頭看了他一眼,不解他的用意,明明前面還有很大一片空隙。
14關於蕭總的病……
直到餘光從電梯牆壁上瞟見了身後的兩人,簡惜被丁演擠得被迫靠近蕭君墨,而他非但沒有反對,甚至還用雙臂不露聲色地擋在她的兩側,將擁擠的人群和她隔開。
他垂眸看著懷中女人恬靜的側臉,眼神裡蘊含的東西令紀淮大大地吃了一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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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一樓,簡惜和丁演先行出了電梯,在會所門口等蕭君墨和紀淮到地下停車場去將車開出來。
電梯門一合上,裡面只有他倆人,紀淮劈頭便問,“二哥,你和那個簡惜到底怎麼回事?”
蕭君墨挑眉,“怎麼了?”
“你還問我怎麼了,我倒是想問你怎麼了!”紀淮覺得太陽穴疼得厲害,“你那點心思,小姑娘看不出來,難道我和丁演還看不出來?”
“你想多了。”
紀淮嗤笑一聲,朝他翻了個白眼,“但願是我想多了。別說我沒提醒你,你和西江月下個月就要結婚了。”
蕭君墨沒有答話,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,電梯門一開,他拍了拍紀淮的肩,饒有深意地說了一句,“這可說不準。”
然後徑直走出了電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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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演在會所旁邊的便利店裡買了兩杯酸奶,遞給簡惜一杯,“喝點吧,可以解酒的。”
簡惜道謝,接過。
兩人站在會所門口,夜晚的風格外寒涼,被這麼一吹,簡惜的酒勁就上來了,只覺得腦袋無比沉重。
“我以前肯定在什麼地方見過你,今晚看到你第一眼就覺得特別眼熟。”丁演盯著她,一本正經地說。
簡惜只當他是開玩笑,淺淺一笑,“是嗎。”
丁演還想問什麼,遠遠看見紀淮的車開過來了,他轉頭衝簡惜道,“二哥工作起來跟不要命似的,其實身體比什麼都重要。我們勸他他又不聽,回頭你說說他,你的話肯定管用。”
簡惜一愣,連忙擺手,“你誤會了,我跟蕭總什麼關係都沒有。不過我聽說他要結婚了,或許你可以讓他的未婚妻勸勸他。”
“你說西江月啊。”丁演不以為然地撇撇嘴,“她整天除了購物和整容還知道什麼啊。”
簡惜尷尬地笑了笑,頭痛得厲害,不知道怎麼接話,還好丁演沒再說什麼,一輛銀色越野車和一輛黑色轎車都已經停在了臺階下。
蕭君墨下車為她拉開了後車門,一邊打著電話一邊招了下手示意她過去,簡惜走近了,才聽見他在說,“媽,私人醫生這事兒就不用您操心了,您和我爸在外面玩開心一點。”
簡惜的大腦嗡的一聲,想起了正事。
私人醫生!她此行的目的不就是為了爭取成為他的私人醫生嗎?
拍了拍疼痛又遲鈍的腦袋,簡惜趕緊從手提包裡找出自己的名片,緊緊捏著手中。
蕭君墨講完電話,一轉身,一張白色的小卡片遞到了他面前。
15昨晚她到底跟誰回家了?
蕭君墨講完電話,一轉身,一張白色的小卡片遞到了他面前。
“蕭總,我是陸總院泌。尿。科的醫生,我有很豐富的臨床醫療經驗,也受過系統的綜合保健培訓。請您抽十分鐘的時間看看我的簡歷,看看我寫的分析書!我針對您的病情做出了專門的治療方案,相信我,我一定能治好您,讓您告別難言之隱,‘男’題不再是難題!”
她雙手緊攥著小卡片,高高舉到他眼前,用殷切懇求的目光眼巴巴地看著他。
撞進他幽深的高深莫測的眼眸裡,簡惜不由得呼吸一滯,頭疼的厲害。
她眨了一下眼睛,身後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,有人說了一句什麼,她聽不真切,臉紅得快要滴出血,連脖子都泛著紅,腳步有些不穩,站著站著就往一旁東倒西歪。
一隻手伸過來扶住了她,乾淨而骨節分明的手,優雅,有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