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意,好生孝順侍候婆母,省得婆母生病,丈夫著急;另外,心裡又將引起口舌官司的伊都立罵了又罵。
曹顒不知太醫多說了這兩句,見妻子婉言勸自己多寬心,還覺得迷糊。只是他沒有多想,還以為自己最近情緒不高,落在妻子眼中所致。
吃了藥,又睡了一覺,再醒來時,已經是未正(下午兩點)。
曹顒覺得氣悶,便穿了夾衣,在院子裡遛彎。
院中的梧桐葉,已經枯黃,秋風吹過。飄飄悠悠地落下兩片樹葉。他使人拿了把椅子,在廊下坐下,倍感無聊。
初瑜見狀,拿了件氅衣,親手給他披上。
曹顒抬起頭,輕聲道:“要是跟著我離開京城,外放幾年,會不會覺得悶?”
初瑜聽了,面上卻是一緊,道:“老爺真要外放?我能跟去麼,府裡怎麼辦?”
曹顒笑道:“自然要跟著去,正好藉機出京散散心,老待著京城,委實是叫人氣悶。”
夫妻兩個正說著話,就見院門口進來小丫鬟,是二門上當差的,慶大爺過來探病,管家使人請示老爺見不見客。
曹顒本沒什麼,更不要說來的是永慶,便起身去前院見客。
前院客廳,永慶坐在椅子上。皺著眉頭,帶了幾分擔憂。
見曹顒親自出來見客,永慶有些意外,起身道:“既是不舒坦,怎麼還出來?又不是旁人,我只是不放心。想要知道個準信,問一問你的病怎樣,才多留了一會兒。”
曹顒笑著擺擺手,道:“不過是節氣變幻,有些著涼,趁機偷個懶。”
賓主從新落座,永慶才道明來意。
這傢伙,顯然是後知後覺。
昨晚的酒吃的痛快,今早起來,他才覺得不對。
曹顒連半天也等不得,先是使人去他們候著,隨後又親至,絕不會只為給他接風。
“永慶,不要再去西北,這次走動走動,謀個京缺!”曹顒見他相問,便不再隱瞞,將西北危局與十四福晉之薨說與他聽。
永慶聽得怔住,過了半響,方問道:“西北清洗?那嶽軍門那邊……”
曹顒去過西北,曉得永慶與嶽鍾琪有私交。說起來,嶽鍾琪算是永慶的伯樂。沒有他的賞識,就沒有永慶在西北的建功立業。
雖說朝廷搞賞平叛功臣時,永慶並不在其中,可這絲毫沒有減少他嶽鍾琪的感激之情。
“他應沒事兒,西北總要有接替年羹堯之人。”曹顒道。
嶽鍾琪現下就已經封公。而後會接替年羹堯鎮守西北,前途大好。
永慶聞言,仍是皺眉道:“我不過是大將軍麾下,都要擔心受牽連;嶽軍門是大將軍義子,豈能倖免?”
曹顒正吃茶,聽了永慶的話,一口氣沒上來,嗆得嗓子眼兒疼。
他撂下茶盞,咳了兩聲,清了清嗓子,道:“義子?今年認的?”
怨不得他詫異,這嶽鍾琪與年羹堯不過相差八、九歲,要是換帖為兄弟還差不多,這義父子則有些滑稽。
永慶點頭道:“六月裡認的,雖沒有大肆宣揚,可在西北也不是秘事。”
卓頤思量一番,道:“應不礙事,嶽公是兩次平叛功臣,實打實的軍功,大節不虧,朝廷總會留幾分體面。”
永慶聞言,沉默半晌,方道:“孚若。若是皇上真因十四爺厭棄完顏家,我留著京城,還不若去西北。等過了這幾年,十四爺的影響漸消,我再回京也不遲。”
曹顒聽了,嘆了口氣,道:“要是不想嫂夫人二哥跟著擔心,還是早做打算的好……皇上那邊。怕是已將你……臣單子上,你的名字,皇上御筆勾去。你早點與西北脫干係,也少一分風險。要是覺得京裡悶,過兩年再謀外任……”
見曹顒苦口婆心相勸,永慶將心中那份僥倖拋到腦後,點頭道:“既是如此,就聽孚若的……”
曹顒見他聽勸,心中鬆了口氣,關於十四福晉薨逝之事,又告誡兩句。無非是讓他先不要外傳,等到侍郎府發了訃告再致哀,省得節外生枝”
………
轉眼,進了十月。
燒灶,換棉衣,衙門裡的差事也繁多起來。
今年在山東與河南全境推行苞谷,加上年景尚可,使得地方上有積糧。除了官倉得到一定填補外,地方鄉伸手中也有不少餘糧。
因此,河南巡撫石文掉、山東巡撫陳世綰藉著進京陛見這當口,就提出積貯備荒事,既除了官倉,另在地方建社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