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親戚。
對於年熙能熬過生死劫,曹顒很是為他慶幸,可是想要年家最重要的靠山年貴妃年壽不久,年羹堯也下場淒涼,引汁速不知年熙會如何,泣歡喜就淡丫幾有的時候,活著比死去更艱難。
巳初上午九點,年熙夫婦如約而至。
年熙看著仍比較清瘦,可與那次病榻相見,已經不可同日而語。那次是死氣沉沉,現下不能說是勃勃生機,也多了精氣神兒。
那麼重的病,調理了三個月就有這個起色,已經是難得。到了曹府後,年熙先同七格格一道,去蘭院給李氏請安。
早先他也陪著年家老太爺造訪過曹府,可當時是外客,自是前廳吃茶,沒有資格進內宅;如今,卻是正經的姻親,實在親戚,自是要通
說起來,年熙的外祖父納蘭容若,還是曹寅的舊友。雖說納蘭病故的早,可李氏早年也聽丈夫唸叨過。
加上也聽過年家這位嫡子的處境,幼小失母,繼母不慈,少年時寄居雍親王府,長大後亦是全賴年邁祖父照拂,李氏心中就多了幾分憐意。
這問顧之間,她就不自由地帶了幾分慈愛。
年熙家中,繼母是出身宗室,行事帶了驕嬌之氣;伯母寡言少語,待人客氣疏離;姑母雖疼愛他,而是因姑侄之間年歲相差不足十歲,更像是長姐。
李氏這慈愛之態,引得年熙動容,回話之中也帶了真心親近與恭敬。
李氏見他如此,越發覺得他不愧是大家公子,恭順有禮,更是喜歡,道:“既是實在親戚,要是不嫌棄我們家門第低,往後不妨多走動走動。你們連襟年歲也相差不了幾歲,又同朝為官,正是當多親近。”
年熙腦中,生母的模樣已經模糊。
雖說他早就知道曹顒與自己父親有嫌隙。同年家有所疏離,卻是不願違背李氏的好意,看了眼旁邊坐著的曹顒,方看著李氏,道:“太夫人,大姐夫是晚輩的救命恩人,只要大姐夫不嫌晚輩笨拙,晚輩自是樂意多向大姐夫請教為人處事之道。”
這岳父、孃舅、連襟,是旗人最看重的三門外戚。年熙樂意與自己兒子親近,李氏也跟著高興。
在李氏處請安完畢,曹顒便陪著年熙去前院客廳吃茶,七格格則被初瑜請到梧桐苑,姊妹兩個說體己話。
正如曹顒所料,年熙夫婦正是為感激上來道謝的。
除了真心感激的話之外,夫妻倆兒還預備了重禮。一部分歸到中秋節禮裡,一部分則是孝敬李氏的與給孩子們的見面禮。
長生與天估、但生、天慧這幾個曹家叔侄不說,就連妞妞與左住、左成這三個外姓子弟,也都人人有份,可見其用心。
初瑜見還孩子們預備的見面禮太重,不肯收。
七格格急道:“大姐姐要是不收,就是不待見我們這門親戚。這些東西,都是我們同老太爺商量後,精心備下的,大姐姐即便不看在妹妹與我們本的情分,好歹要看在我們老太爺面上。”
她抬出長輩,初瑜到是不好再說什麼。
七格格岔開話話,要見天慧與妞妞。
她小時候,跟著七福晉到過兩次曹府,認識妞妞與天慧。
初瑜便使人叫妞妞與天慧過來,少一時,兩人過來見客。一個稱“七姐姐”一個稱“七姨母”七格格還了禮,一個稱“平妹妹”一個稱“大姑娘”
說起來,她自己個兒才十五歲,比妞妞才大一歲。
就如同年熙有所變化一樣,這三個月的功夫,七格格也褪去稚氣,面容圓潤,多了幾許柔美。
初瑜是過來人,自是能瞧出不同,心中也鬆了口氣。
既是妹夫已經能圓房,妹妹就有了指望。即便以後妹夫病情再發作,只要妹妹有個一兒半女,也算有所依靠。
紫禁城,朗坤宮。
年氏親捧了盞茶,送到雍正手中。
雍正接過,吃了一口,見她贏弱,道:“入秋了,你也早點加衣服,前幾日還吃藥,這才網好些,要是再病了,不是好頑的。”
年氏聽了這關愛的話,面上添了幾許紅暈,道:“謝皇上掛念,臣妾已是大好!”
她是雍正潛邸妻妾中,年紀最輕的,十幾歲進王府,今年三十出頭。
擱在旁的女子身上,這個年歲,已經是芳華不在,在她身上卻是例外。她仍美貌依舊,保留著年輕女子的甜美與嬌羞。只是因這些年波折太多,在享受獨寵的時候,她也經歷一次又一次的喪子之痛,使得她眉間添了憂鬱,卻是越發地惹叫人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