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怕皇上銀錢不湊手
兆佳氏聞言,詫異出聲:“竟是這樣?怨不得皇上器重十三爺,皇上手足雖多,能為皇上做到這個地步的,除了十三爺,再沒有旁人”
姊妹相聚,固然歡喜。
可十三福晉也曉得,姐姐、姐夫也不是閒人,不會真的無事上門來敘家常。
只是姐姐不說,她這當妹妹的也不好開口相問,否則倒像是不願讓人上門似的。
兆佳氏與妹妹說了這幾句話,將跟前侍候的丫鬟打發下去,倒是比丈夫還痛快,直接稟明來意。
十三福晉笑著聽著,卻是不肯應承。
為人婦多年,即便是孃家姐姐、姐夫,也不會讓她忘記為人妻子的責任。
十三阿哥身居顯位,多少人看著,不能說步步驚心,也是高處不勝寒。姐夫這邊,如今在兵部侍郎位上,不能說屈就。
兆佳氏見十三福晉不接話,也不再繼續掰扯,向四下裡看了看,見沒有外人,方壓低了音量到:“我家老爺的差事成不成,且不去管他。聽說白柱也張羅外放,妹妹萬不可一時心軟縱了他。他那個毛驢脾氣,除了自家人。哪個能受得了?留他在京中,就算得罪了人。闖出禍事,還有我們這些做姐姐盯著、庇護。到了外頭,誰會將他放在眼裡。只是得罪人還罷,要是耽擱了差事,或是捅出什麼簍子,不還是要連累到十三爺頭上?。
十三福晉聽了,頗為動容。
這些日子,她正被兄弟央求得心煩。聽了姐姐這番話,即便曉得她有私心,卻也無力反駁。
等到用了晚飯,送走伊都立夫婦,十三阿哥與十三福晉回房時,不由相對苦笑。
雖說他們都沒有在伊都立夫婦跟前應承什麼,可是心裡多少也被他們夫婦說服。
十三福晉下定決心,要看好自己的孃家兄弟,讓他老實地在御史的位置上待著。
御史是言官,性子耿介的人多,即便白柱有所不遜,也不顯眼。否則別說是外放,就是給白柱換個衙門,以他為人處事,也只有得罪人的。
十三阿哥這邊,則是有些想成全伊都立。
兵部侍郎聽起來體面,可不是掌印官。上面有掌部夫學士與宗室親王,再一層有滿漢尚書,下邊是各司郎中。
這侍郎,也是費力不好討的差事。勤勉差事,做事功績來,要將榮譽歸於兩位尚書;要是差事做的不精心。或是下邊司官出了什麼砒漏,還要替尚書背黑鍋。
伊都立說那“孩兒枕。不值銀錢,十三阿哥卻曉得,那是三日前,他花費巨資才華天堂買的。
以兩家的關係,他還巴巴地送禮過來,雖說有些不合時宜,可情急之下,思慮不周,也是尋常。看來,他是真的很想要外放,
價值十二萬兩銀錢的古董放在家裡,是什麼感覺,伊都立總算是曉,得。那就是既喜歡得心癢癢,恨不得時時撫摸;又為難的要命,掙扎著要不要馬上出手。為了外放,他賣了咋。莊子,兌了六萬兩銀錢出來。
這些銀錢,並不是為了給十三阿哥送禮,而是為了他外放後日子過得自在。他是享受慣了的,過不得清苦的日子。更不要說,這次外放,他想要謀咋。離京城進些的巡撫、布政使,帶著母親到任上奉養。
可是他也瞧出來,皇上最厭的就是貪官,要不然也不會一上臺來就抄了那麼多家臣子。
他才不會像旁人似的,以為到了地方。就能欺上瞞下地撈銀子。
他雖去華天堂買古董,心裡也明白,這些東西不過是在十三阿哥面前打個照面,十三阿哥不會收的。
他原想著古董暫留手中。年底再將它賣出去。
每年年底,京城送禮成風,古董字畫供不應求,說不定還能買個好價錢。
沒想到,這一個孩兒枕,卻花了十二萬兩銀子。不僅花光他手中能動用的銀錢,就是將賣地的這六萬兩銀子加里,也還有幾萬的缺口。
如此,除非他再賣東西,或者尋人借貸,要不然怕是不能如期歸還從曹家借出的銀子。
伊都立能厚著臉皮跟曹頤開口借銀子,因他曉得曹顆有,而且以兩人的交情,曹頤也不會拒絕;可他放不下臉來,逾期不還。
所以,這寶貝的孩兒枕,數日後再次出現在華天堂的“鑑寶會”上。
因之前有訊息放出去,上一個。“孩兒枕。賣了十二萬的高價,這次底價就開了八萬。
最後,十四萬售出,除去華天抽成的三成,伊都立還剩下九萬八,前後折損了二萬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