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柱已經出了年府大門,自是不好再厚著臉皮跟進去,只能強笑了別過,看著年府的大門慢慢關上,方帶了幾分不忿,對年斌抱怨道:“大外甥媳婦到底年輕些,行事有些不穩重。你也糊塗,也不去告之我的身份,雖說之前沒打過照面,畢竟長幼有別”
年斌恭敬地聽了,心裡卻鄙夷不已。
還好玉柱先前與年太爺磨了半天嘴皮子,加上正午太陽正毒,沒有再多吧嗦,終於騎馬走人。
年斌片刻不停,立時轉身進去,疾步前往二門。
二門外,除了曹顒夫婦與七格格、方種公,還有柱著柺杖聞訊趕來的年老太爺。
他抓著曹顒的胳膊,望望方種公,又望望曹顒,真是老淚縱橫,嘴裡哽咽道:“曹大人吶,曹大人,”
見老人家如此激動,曹顒很是擔心。
畢竟是八十多歲的老爺子,別在有個好歹,不敢讓他在激動下去,忙道:“是內子擔心七妹妹與七妹夫,沒有經老太爺點頭,就冒昧請了人過來,還請老太爺勿怪!”
老太爺顧不得抹臉上淚,道:“老朽稱謝還來不及,哪裡說什麼怪不怪。老朽先替我那可憐的孫兒謝過曹大人、謝過郡主……、謝過“方神醫……”。說到最後,目光落在方種公身上。看樣子恨不得立時給方種公跪倒,只要方種公能治好他長孫的病。
見老太爺如此,方種公想起遠方的女兒女婿,也生出幾分惻隱之心。
可是,他也曉得,眼下還沒見到病人。自己心裡也沒底,不好給老人家太多希望,否則要是看不好,以老人家的歲數,怕是受不得希望再次落空的打擊。
因此,他斟酌著,說道:“太醫院邢院首是杏林妙手,看病的本事本在小老兒之上。既是邪院首也為難,小老兒只能勉力一試
年老太爺原本沸騰的心,一下子沉了下去。
是啊,邪太醫是御醫,尚且束手無策,方種公只是民間的名氣大些,能不能治好孫子還是兩說……
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一千零八十章 刮骨(上)
年熙並不是得了稀奇古怪的病,而是骨癆,連大醫院邢太醫都不抱希望,是因為他已經是病入膏盲。
骨癆,骨癆,顧名思義,多是生於骨關節的病。擱在後世,許是沒什麼;擱在現下,卻也不易治癒,更不要說晚期。
往細了說,他的病是骨癆中的“流注”,發於肌體,流膿易潰。
年熙的“流注”初期症狀不明顯,等到病到體表時,已是垂危。
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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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mail00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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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發表於2012…07…06 08:29 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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床這大半月,他不過是靠著參湯吊著。
七格格帶著初瑜進了內室看了一眼,便帶了姐姐迴避,方種公則是坐在年熙床前,先是問切一番,而後掀開他身上的薄毯。
年老太爺坐在一邊的高背椅子上,眼睛直直地盯著孫子。
曹顒坐在老太爺下,看著皮包骨的年熙,腦子裡出現四個字。“慧極必傷”。
不知後世歷史中,如何記載年羹堯的這個長子。要是他能逃過一劫,成就定不在其父之下。
只有年斌站著,看著昏迷不醒的長兄,明白祖父之前的憤怒。
不管長兄病重的原因是他身子不好,還是被年富氣起的,做弟弟的與兄長相爭本就是過錯。況且他知道,有嫡母撐腰,自己那個三弟從沒有將上頭的兩個哥哥放在眼中。
早年擠兌長兄離開四川,前些日子又越過自己,承了朝廷恩賞給父親的一等子。若是他曉得兄友弟恭,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。
憑眼前長兄的慘狀,祖父發作年富一頓,行個家法並不過分。
祖父就算不喜歡他,也不會真使人打殺了他。
倒是嫡母做的不地道,攔截了老太爺的家書,怕父親責罰年富,在父親面前隱瞞此事,尋了由子使他與玉柱回京接人。
年斌離開西安後,就察覺出不對,哄著玉柱說出內情。
他雖厭煩嫡母的自作主張,卻沒有給父親通風報信的意思。他知道祖父本就不喜歡這個填房媳婦,若是這回藉著老人家的手,發作嫡母也好。
只是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