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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4部分

對他的印象,就是曹家的姻親,曹顒的舅家。

不管李氏夫人真實身份如何,名義上的孃家是李家。

旗人重視外戚,舅家、岳家與連襟。

曹顒現下雖在戶部當值。但是曹家執掌江寧織造五十年也是不爭的事實。如今,孫、李兩家姻親,都罷官的罷官,問罪的問罪,曹家會不會被翻舊賬?

曹顒面上露出幾分憂心。很是附和大家的預想,心中並沒有怎麼著急。

李家敗落之事,已成定局。早日將案件了結。曹顒也等著看看情況。量力而行,給與李家家眷援手。省的讓李氏難過。

李家的抄家就算不能倖免,曹顒也能自信,不會牽連到曹家身上。

他與曹寅父子兩個”在二十年之前,就為消明今日之禍開始努力,若是不見成效,那他這二十年豈不是白忙活了。

他篤定,旁人卻不能像他這樣自若。

李煦庶弟李煒正在京候缺,得知這個訊息,膽戰心驚。他是李士禎花甲年得的老來子,與李鼐年歲差不多,四十多歲。

李煦兄弟六人,為父李士禎妻妾四人所出,早在李士禎故去後就分了家。如此一來,就算李煦問罪。也牽連不到他兄弟身上。可是,他是李家這一分支的長房,若是他真被新皇厭棄,那他的兄弟子侄哪裡還談得上前程。

現下從名面上看,李煦提及“挖參”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罪名,可是不知為何後果這樣嚴重。

李煒擔心其中有什麼內幕,就到曹府來探問。

因高氏在曹府,李煒少不得給老太太請安見過,與堂姐李氏也訴了幾句家常。

雖說他沒有說什麼,但是眉頭上的焦慮卻是瞞不得人的。

高氏還以為他是為補缺擔心。原想多問兩句,想著自己的身份不合適。最後沒有說什麼;李氏卻是一下子想到蘇州李家那邊。

這幾年,曹顒在她面前露了口風,說的就是李家落敗之事。

因此,從得知孫文成罷官起,她就睡不踏實,每天晚上想的就是李家被問罪之事。

她隨著丈夫在江南寧任上待了二十多年,江南官場又是宦海沉浮之地。這官員被緝拿問罪並不算稀奇之事。

只是怕高氏擔心,在她面前,李氏也不敢多問,只能按捺下心中憂慮。

曹顒這一日落衙後,沒有直接回家。而是去了十三阿哥府。

不管他心裡親近不親近李家。該過問的還是要過問,要不然落在旁人眼中,就成了涼薄之人。

這是人情大於律法的時代,曹顒生活在這裡,就要適應這裡的生存法則。恩。

十三阿哥如今雖分管戶部,但是因他身上還有其他差事,比較忙,所以並不在戶部坐衙。

十三阿哥府內堂,卻是一片愁雲慘淡。

在世人眼中權勢赫赫的總理事務親王,此刻只覺得心中充滿了無力感。

拍了拍妻子的手,道:“想開些,你同四嫂向來交好。往後想四格格了,多進宮幾次就走了。”

兆佳氏反手抓著十三阿哥的胳膊,眼淚已是止不住:“再進宮又能如何,四格格才十歲,宮裡哪裡是好待的,”只說了這一句,她就哽咽著說不下去,臉上滿是悽苦。

“還有二哥家的六格格與十六弟家的大格格,大格格與四格格同歲。兩人做伴,也不會太孤單。六格格我也見了,今年已經十六歲,是個乖巧懂事的,也會曉得照拂兩位妹妹。

你就放寬心……”十三阿哥勸道:“就是先前,四嫂也不是常接了二格格與四格格過去麼?不過是換了個院子住,你就當女兒是走親戚。又不是見不到了……”

兆佳氏淚如雨下,哭著說道:“爺,這樣的恩典……”這樣的恩典如何不叫人心痛如割?皇家的公主。豈是那麼好做的?皇上膝下沒有公主,點了幾個侄女進宮,用意何在?四格格往後,四格格往後定要撫蒙古……爺,這可怎麼是好?”

十三阿哥嘆了口氣,道:“愛新覺羅家的女兒,多是如此。即便四格格不進宮養育,身為親王之女,婚姻也不得自專。”

兆佳氏曉得丈夫說的是實情,可是想起女兒,還是難受得不行。

十三阿哥從她手中抽出帕子,輕輕地幫妻子拭了眼淚,道:“不要再哭了,明兒你還得過去謝恩,著了行跡,反而不好。有四嫂在,總不會讓四格格吃苦。”

兆佳氏抽咽著說道:“是我的不是。倒叫爺擔心了……能送女兒中宮撫育,外頭不知多少人要眼紅……”

十三阿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