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經帶了果決。
數日後,曹顒從十阿哥手中接過疏文。
他拿起書房,逐宇逐句地讀了一邊,雖沒有什麼諂媚的言辭,卻也是恭恭敬敬,沒有半點歧義。
十三阿哥雖信中暗示過,皇上的意思,讓曹顒同十阿哥親近。
君心難測,尤其是帝王之心,翻手去覆手雨,像誨溝那樣,深不見底。
若是雍正發作完年羹堯與隆科多,想要繼續發作,十阿哥不能倖免,說不定他還要遷怒到曹顒身上。
到那今時候,連曹顒這些日子對十阿哥的友善,就成了曹顒的過錯。
那樣的話,可是無處喊冤,曹顒只能多事一把,為十阿哥把把關。
曹顒這邊,為了萬壽節,也洋洋灑灑地寫了摺子,除了恭賀萬壽節外.還懇請回京陛見。
每年萬壽節,也是督撫進京之時。
曹顒早在七月便上過摺子,當時批示是“時日尚早,容後在議”。
如今,已經是十月初,到底讓不讓入京陛見,也該給個準信……京城,年宅,年老太爺屋裡。
年老太爺披著衣服,靠在炕頭,面上帶了幾分灰敗。
年熙在炕邊的方凳上坐了,手中端了一碗烏黑的湯藥,攪動著調羹,要喂年老太爺吃藥。七格格站在丈夫身後.手中端了漱口用的溫茶。
年老太爺搖搖頭,道:“老頭子還端得動藥碗……”說話間,從孫子手中取過藥碗,三口兩口飲盡。
十格格忙上前兩步,接過老太爺手中的碗,遞上溫茶。
老太爺漱了口,看著孝順的孫兒、孫婦,多少有些寬慰,慈聲道:
“不過是節氣變化,有些不膽,吃了藥躺幾日就好了。
你們守了幾日,也乏了,早些去歇著。正是多事之秋,要是你們小兩口也累得病倒,老頭子還能指望哪個……”
話音未落,便聽院子裡傳來喧囂。
“祖父……”
“太爺……”
隨著說話間,挑簾子進來兩人,正是年興與年富,兄弟二人臉上前帶了急色。
年老太爺見他們穿著外出衣服,臉一下子耷拉下來。
早先他們兄弟幾個,還老老實實地待在府中,自從九月皇上下旨拘拿年羹堯進京,年富便待不住了,便拉著年興經帶出府去打聽訊息。
瞧著兄弟兩個的裝扮,不用說,又是從外頭回來。
年富卻顧不得看他的臉色,面帶急切道:“祖父,按照江南傳來的訊息,父親應當到抵京城,刑部派去抗州的官員,也在京城露面,可是去刑部那邊打聽,卻說父親還沒到……”
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 生生不息
年熙聞言,已是變了臉色。
要在押在刑部或是大理寺審案,還有“八議”之說。不管現下御史言官如何彈劾,進青海的軍功卻是跑不了的。
若是私下拘拿,就不好說。
年老太爺卻是面色平靜,看了年富兄弟一眼,道:“急什麼……不礙事,不過是皇上想要過個清淨的萬壽節……”
就算皇上想要“卸磨殺驢”,也不好趕在這個時候。畢竟,年羹堯再被厭棄,也曾為大清功臣。
年富與年興對視一眼,生出幾分希望,道:“祖父,想來皇上也是厭了那些御史的刮噪。是不是當趁這個時機,好生疏通疏通?總不能任由那些傢伙,給父親定罪,也當請姑母出面?”
年老太爺看了滿臉炙熱年富一眼,沉默了半天.道:“這些日子,你也不必沒頭蒼蠅地亂闖,回那邊府裡,將你父親的產業都清理清理,寫個詳單出來……”
年富猶豫了一下,道:“孫兒遵命,只是有些後置的產業,地契都在太太身邊帶著,要等太太回京,才能入冊。
年老太爺點點頭,道:“破財免災,不用藏私。畢竟東西是死的.人是活的。”
年熙與年興不覺得什麼,都到了這今時侯,真若是獻了家產,能讓年羹堯減輕罪責,那反而是好事。
年富卻是知道,那是潑天的產業,只說田產,江南、直隸這幾年就添了幾十萬畝。除了這些,還有許多嫌錢的買賣。
盤踞在江南數十載的李家被抄,受益最大的就是年家,生財有道的九貝子失勢後,京城的不少產業也被年家接受。兩處併到一塊,加上這幾年外頭的孝敬,比年家之前幾代人贊下的家底都豐厚。
潑天富貴,就要付之東流,年富心中嘆息一聲,看了旁邊的年熙一眼,越發的覺得是自己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