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這裡,他頓了頓,看著曹寅道:“原以為你會回豐潤參加端午祭祖”卻是有事情耽擱了。照我看,今年臘月,讓幾個孩子回趟豐潤。
都成家立業。總要在祠堂裡上柱香。”
曹寅聞言,神色一僵,想要直言遷墳之事,又怕饒了老人家興致,便含糊應下。
七老太爺進京當日,曹頎就過來。想要接老人家回他宅子安置。曹寅想著那邊沒有人主持中匱,老人家住著不便宜,就留他在曹府住下。
家裡難得來族親,又是長輩,李氏與初瑜也都照看得妥當。
只是這化老太爺似乎極為重視血脈傳承,聽說恒生是養子,列入曹家名下,他還專程對曹顒教i了一番。無非是混淆家族血統,名分可以有,但是不得列入族譜云云。
曹顒聽了又好氣,又好笑,幸好父親已經斷了歸宗的心思,要不然往後不知有多少活祖宗打著親長的旗號,對自己家的家務指手畫腳。
有七老太爺坐鎮,曹頎的親事很快就定下來。
對方是康熙五十四隻撂牌子的秀女。原本是本家做主婚嫁的。因守母喪,今年才議婚,年齡十八,老姓西林覺羅氏,曾祖父圖彥突官戶部郎中,父親現下任六部主事。有個堂叔,在內務府當差。
她是家裡的嫡長女,品貌俱佳,為人處事也沒得挑。李氏同初瑜見過她。也是讚不絕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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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老太爺在京城逗留了半月,按照曹寅的意思,是想要留著老人家在京城過中秋。但是七老太爺惦記豐潤那邊,宗子不在,身為宗族長輩。操勞祭祖事宜也是分內之事。
直至此時。曹寅再也瞞不住,只好說了打算遷墳塋地之事。
七老太爺聞言,好懸沒背過氣去,指了曹寅顫顫悠悠道:‘我沒聽真切,你再說一遍。”
七叔,侄兒已經甲子之年。少不得惦記惦記身後事。如今江寧這支都在京城,早日將墳塋地遷過來,也算走了了侄兒一樁心事。”曹寅低聲說道。
七老太爺臉憋得通紅,半晌方嘆了口氣。道:‘你這是怨你二大伯?還是怨頎哥兒他爹?不管如何,做人也不能背棄祖宗啊!,“七叔想多了,一筆寫不出兩個曹字。就算不歸到嫡宗,難道就不是曹家人了麼?”曹寅說道。
七老太爺已經蔫了,看著曹寅。心裡只有埋怨曹頎的父祖,早年不該將事情做得太絕。他原以為曹頎如今進京當差,曹寅這支也在京城。賣個順水人情給伯爵府。
沒想到,如令人家不稀罕了。
除了嘆氣,七老太爺還能說什麼?
曹顒這邊,已經往熱河遞了摺子,請假回原籍遷墳,康熙已經准假兩個月。
曹頎那邊,還不曉得曹頤去遷墳之事,等到七老太爺出京時,見曹顒穿著常服同去,才聽了緣由。
他的心裡,亦是震驚不已,他還記得父親生前提過,江寧一支想要歸宗的心切,他父親遲遲不鬆口,不是不近人情,而是想要將這個人情留給兒子。
等到曹頎當上家主,江寧曹家就開始發達,先有抬旗,隨後有賜婚。曹寅父子,甚受器重。
曹頎當時在孝中,沒興致錦上添花,只做旁觀。進京這幾年,見曹寅父子不提宗族之事,他也不好先說什麼。
沒想到,等來等去,是這樣的結果。
前往豐潤遷墳的,除了曹顒。還有曹頌。身為二房長子,這也是他職責所在。原本曹項同曹盍礁鮃艙怕蘅蠢矗�皇且桓觶�戰�至衷骸R桓齷掛�才趴貪嬗∷⒅�隆K�圓茱J就沒帶他們。
豐瀾到京城兩百餘里。快馬走驛站不過兩三日功夫。就是照看到七老太爺的馬車,放緩了行程,出京五日後,曹顒一行也到了豐潤。
遷墳的日子是在京城就選好的。八月初三,就在曹顒他們到豐潤的第三日。
不曉得是不是遷墳太敏感,曹氏族人望向曹顒兄弟的目光都帶了探究,曹顒沒有放在心上。曹頌被瞅得不自在,私下裡跟曹顒抱怨了幾遭。明明是來遷墳的,怎麼像是當賊的?
這次要遷出的墳,除了曹璽與老太君的,曹荃的、曹寅髮妻顧氏的。還有幾個老姨奶奶墳。
其中除了曹璽的棺木還沒有朽掉外。其他的棺木都殘破不堪。
曹顒這邊,哪裡會想到從京城帶棺材過來。豐潤不過是個縣城,棺材鋪裡的壽材質量吧堪用,還是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