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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5部分

嬌的臉色刷白,額頭上冷汗直流,仍是擠出幾分笑,道:“表哥,我累了,容俺謝謝可好?”說話間,她將腳往褲腿裡縮。

曹項看著那面目全非的鞋子,還有白襪上已經乾涸的血漬,哪裡還有不明白的。

“嬌嬌妹子,你的腳……”曹項抬起頭來,看到嬌嬌眼睛裡水光閃現。

嬌仍笑著,卻使人看了難受。

曹項長吁了口氣,伸出手去,握住嬌嬌的鞋子。

只輕輕一碰,嬌嬌已經痛出聲來,臉上露出痛苦之色。

“妹子,表哥逾禮了。”曹項見狀,嘴裡說了一聲,想要褪下嬌嬌的鞋子。

“疼……”嬌嬌的身子一僵,終於忍不住,流出眼淚。

曹項的臉色白。鞋子裡,襪子全部被血漬浸透不說,腳底下已經潰爛化膿,鞋子裡看著滲人。

嬌緊緊地閉著眼睛著拳頭,忍耐著痛苦。

曹項不曉得為何,只覺得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怒氣道:“為何不早點說,你祖母將你託給了我,你怎麼就不能叫人省心?”

嬌就算懂事,也不過是十五、六的少女,這幾日跟著曹項出來,始終沉默寡言,此刻面對曹項的指責,也沒有為自己辯

只是默默垂淚,臉上盡是絕望。

身為亢氏女兒,從她父親與叔叔到山寨起,她的命運就脫離了閨閣小姐的道路。世道艱難,沒有父兄庇護,一個女子,如何安身立命?

想到此處,曹項心中添了憐憫之意些後悔方才吼她。

看著嬌嬌腳上的“紅襪子”,曹項沒有再說什麼,而是坐到嬌嬌身邊。

直到嬌嬌擦了眼淚,才聽他說道:“洛陽城中,我已有一妻一子。雖然外人看她名分是妾,我只當她是我的結髮之妻。”

嬌嬌不曉得曹項為何說起這些,沒有插嘴默聽著,就聽曹項又道:“我家在京城旗人,我是家裡庶子父親五年前病故,有嫡母在堂。去年嫡母為我定親,對方是國公府的小家,原是要送到河南府成親,因守孝耽擱了,等我任滿回京再過門。”

“你的身份,有些不尋常。你母雖是慈心可憫,但是你一個女子,孤身立世,談何容易?我會將你的身份,如實稟告給親長。希望能想個法子,免了後患。若是你不覺得委屈,我願意照顧你;若是你不願進宅門,願意過自在的日子,我會當你為親妹子。”曹項說道。

男女七歲不席,就算曹項這幾日守著規矩,但是孤男寡女,對於嬌嬌的名節始終有礙,所以曹項才說道。

其實,地方官收轄地民女為妾,已經觸犯律法,更不要說是同“反賊”有關係的女子。

一忍,使得曹項失了平日的清明。

就算曉得或許會影響自己的前程,他狠不下心腸;看來要求伯父與堂兄那邊處理,既能照看眼前這個倔強的少女,還能免除隱患。只是綠菊那邊,曹項心中一痛,有些痴了。

嬌聽了這,不由怔住,漲紅了臉,半晌方道:“表哥,表哥……”說到這裡,不由哽咽出聲,哭道:“俺好怕……”

是啊,她能不怕麼?不過是個小姑娘,這數日來經歷這般變故。

“別怕了,往後我照看你。”曹項壓抑住心中感傷,笑著摸了摸嬌嬌的頭道。

嬌嬌帶著幾分羞澀,抽泣了兩聲,輕輕地點了點頭,不敢再看曹項。

曹項的心裡,也不知是什麼滋味,只覺得綠菊的笑容就在眼前晃啊晃,耳邊是兒子的響亮的嬰啼。

他側身起來,撂下身後包袱,開啟來,裡面有套乾淨的衣襪,還有一雙男鞋。

為了掩人耳目,段老太沒有給他們準備行李,只將一包銀子塞到曹項手中。這套衣襪鞋子,是段老太與亡孫亢少耕準備的。對外只說了燒給孫兒,實際上藏在寨子外的樹洞中。

曹項開啟衣服,使勁撕開。

嬌聽到動靜,抬起頭來,不解地問道:“表哥,好好的衣裳,咋撕了?”

曹項沒有應答,將衣服撕成巴掌寬的長條,連撕了幾條才住手。而後,他臉上也添了不自在,低聲道:“妹子,許是會疼,且忍忍。”

嬌還沒等反應過來,曹項已經把住嬌嬌的一隻腳腕,卻褪她的襪子。

這女子的腳最是私密,就算是兄妹之名,也沒有看腳的。嬌嬌這才明白曹項方才的用意,只覺得心中又酸又澀,如同塞了一團棉花……

不遠處,樹上。

見了此情此情,曹甲不禁冷哼一聲,道:“迂腐!”

魏黑卻是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