座位上起身。
等曹顒給李氏請了安,他們才重新落座。
李氏眉眼間都帶了笑意,從心裡往外散發著愉悅。
待說起堂兄來訪,韓氏夫人生祭之事,三言兩語裡透著濃濃的依戀。
在廣化寺點蓮huā燈之事,初瑜是曉得的,見婆婆上心,湊趣道:“若是舅太爺那邊張羅,我們當小輩的也不好當不知道,待問了日子,老太太若是惦記,就過去轉轉。去不了通州,在祠堂裡點上一炷香也是心意。”
李氏聽了,有些猶豫,道:“我倒著想過去,可是大熱天的,是不是太麻煩?”
初瑜笑道:“不過是西城到東城,就是慢行,有一個來時辰也到了。車裡放好冰盒子,保證丁點兒都不熱……就是李家大老爺同幾位侄兒那邊,見老太太歸省,也只有歡喜的,哪裡會覺得麻煩……”
這兩年,隨著李家境況漸漸好轉,李家在東城的老宅也贖買回來。開春的時候,李家就搬回了老宅,所以初瑜這樣說。
聽了媳fù這番話,李氏甚是心動,不過還是沒有說話,而是帶了幾分忐忑,轉頭望向長子。
自己依靠的長子,向來不喜歡自己同李家親近。
李氏目光微閃,心裡的糾結都寫在臉上,曹顒哪裡還不明白。
他的心裡,添了幾分澀意,說不出是什麼滋味。
因他明哲保身的xìng子,逼著李氏早早地遠了李家。就連李家落難時的相幫,也留了餘地,生怕兩家掰扯不清楚。
加上李氏身份曝光,同李家的族親關係也否了,這親戚關係也有名無實,曹顒疏遠李家就越發心安理得。偶有的親近,也不過是給世人看,維持個面子光。
卻是,沒有顧慮到李氏的心情。
即便先皇追封了孝齊皇后,卻也沒有認下李氏這個女兒。在李氏眼中,同那些血脈相關的宗親相比,李家才是她心裡的孃家人。
“既是舅母的祭日,正該去走一遭。提前使人問清楚了,衙門裡最近也不忙,我陪老太太過去……”曹顒說道。
李氏的眼睛,立時添了幾分光彩,隨即想到兒子早年的告誡,看了旁邊坐著的幾個孩子一眼,遲疑道:“便宜麼?你是堂官,可不好耽擱了差事……若是不便宜,往後再說也行,我也並不是十分想去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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