豈不是叫人笑話?”
原來,小兒的抓周儀式上,除了放著文房四寶、經書與代表著各行各業的小物件外,還要在旁邊擱上兩盤子糕點。
初瑜聽到婆婆相問,猶豫了一下,道:“那太太說如何好?”
“是不是也讓長生先認認這些東西,瞧瞧到底稀罕什麼。”李氏說道。
曹寅聽到妻子所說,轉過頭來,道:“抓周是要考校兒子往後地誌向,弄虛作假的話,那不是蒙人,是蒙自己個兒。不曉得孩子天性喜好,如何能因材施教?”
丈夫這麼一說,李氏越發擔心了。萬一兒子抓個胭脂、針線的話,豈不是要被老子看成不務正業?
只是,在兒子媳婦面前,她也不好跟丈夫爭辯,便點點頭,柔聲道:“老爺說的是。”
這時,將見長生晃晃悠悠地過來,小嘴裡嘟囓著:“娘……”
李氏這邊,已經是怔住了,連曹寅、曹顒都望過來。
長生這還是頭一次說話,李氏歡喜不已,一把將兒子抱過來,哄著道:“長生乖,再喚一聲。”
長生卻是伸出小手來,要抓李氏的耳鉗子。
曹寅摸了摸鬍子,道:“日子過得真快,好像昨兒他才落地,轉眼就到了牙牙學語之時。”
雖說堂兄弟不少,但是同胞兄弟,只有這一個,曹顒也打心眼裡稀罕長生。
雖說高門大戶裡,生活條件好些,不像尋常百姓家那麼艱難,但是小孩子打落地,也叫人費心。週歲了,才算硬實些。
不管李氏如何哄勸,長生就是不肯再喊第二聲,嘴裡咿咿呀呀的,也不知道說什麼。他的小手往李氏胸前摸來,小腦袋瓜子也不安分,使勁往李氏懷裡鑽。
見李氏要避閃,長生小嘴一咧,哭出聲來。
李氏見狀哭笑不得,曉得兒子是餓了,抬頭吩咐丫鬟喚奶子將長生抱下去餵奶。
屋子裡這才算安靜了,曹寅問初瑜道:“明兒就是太后聖壽節,貢品都預備好了?”
初瑜站起身來,回道:“都預備好了,除了一尊檀香佛、一尊象牙觀音外,還有太太親手縫製的中衣兩套。”
曹寅點點頭,看著李氏道:“難為你有心,禮輕情意重,太后會喜歡的。”
李氏笑著說道:“這兩年,得了太后她老人家太多賞賜,心裡感激得緊。雖說按照之前的規矩,花大銀錢置辦地壽禮體面,但是太后她老人家也不缺那個。春日裡覲見時,就聽太后唸叨過一句喜歡我的針線,我便做這個了。雖比不得宮裡內造的,但也選得最好的料子。軟乎服帖,老人家用著應該會舒坦。”
曹顒在旁,聽著父母對答,想著太后對曹家地賞賜,心裡有些沒底。
如今曹家父子同為京堂,已經是惹眼,太后會不會鬧出“認親”戲碼?
想到這裡,他心裡又否認。不管母親的身份是公主,還是郡主,都牽扯到皇家秘辛,以康熙那個愛名聲、愛面子地秉性,指定不會願意掀開皇室醜聞。
從熱河回來後,太后就一直住在暢春園,沒有回宮。今日,聖駕也移駐暢春園。
次日,聖壽節。
曹寅夫婦與曹顒夫婦都是半夜就起來了,按照品級裝扮,要趕在醜正“凌晨兩點”從西直門出城,往暢春園去賀壽。
不知何時,外頭已經紛紛揚揚地下起雪來。
李氏與初瑜兩個都有自己的馬車,裹著直毛披風,捧著手爐,也算是暖和。曹寅這邊,每次夜裡出行,也都是乘車的。只有曹顒是騎馬。
曹頌今兒並不是當值,但是因聖壽節的緣故,也要過去給太后賀壽,就過來跟伯父、堂兄同行。
曹寅抬頭看了看天,叫曹顒、曹頌兩個與自己同車。
將要到西直門時,就見前面已經堵了半條街,燈火通明,都是等著出城的命官誥命。
等了兩刻鐘,才到了開城門的時間;又捱過了半盞茶地功夫,曹家的馬車才出了城門。
曹頌本不是愛靜地性子,但是在大伯面前,就帶了幾分拘謹,老實許多。
曹顒見氣悶,開口問了幾句侍衛處那邊的事兒。曹頌這邊,一一答了,馬車裡又是緘默。
到抵暢春園外時,天色已經矇矇亮。
王公貝勒與文武大臣都到箭廳等著傳召,外命婦們則有宮侍領著到二宮門那邊待命去了。
曹顒往宗室那邊看了一眼,還是不見九阿哥。不曉得他是真病得厲害,還是怨憤太大,竟然沒有來。
等了半個時辰,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