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個寵大孫子小兒子的時候?不過是致仕這幾個月。他才收斂了過去的寵溺之態。開始在孫子們的教導上費心。
說話間。初瑜在二門迎了曹顒。夫妻兩個一道。來了蘭院。
曹寅心裡。甚是關切著康熙的回覆。所以才迫不及待的使人請兒子過來。
聽說全部交代由內務府與九阿哥主理。他不禁鬆了口氣。同時。心裡有些愕然。為何自己會生出堤防之心。擔心皇上會計曹家?
想到這裡。曹寅只覺額冒汗。就在幾個時辰前。他還教導兒子要守著“忠君”之道。原來他心裡。也開始將私心擺在前頭麼……
一夜無話。次日。就了個訊息。
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順天府府尹事餘正健因“居官雖清。全不能辦事”。罷了都察院左都御史管順天府府尹事。原由祭酒用。今仍以祭酒銜在修書處行走。
年前。曹寅“治家不嚴”。就是由余正健出面彈劾的。才引咎辭官。沒想到才數月功夫。這個“忠君愛國”的帝黨分子。就丟了差事。
在外人眼中。餘正健就是曹家的敵人。有不少人在曹顒面前賣好。將其說的非常不堪。
曹顒卻沒有那個心。去嫉恨這康熙的忠犬。卻是不曉的為何。想起當年的武則天來。還有一首詩:
種瓜黃臺下。瓜熟籽離離。一摘瓜好。二摘使瓜稀。三摘由尚可。四摘報蔓歸……
皇上。也有護犢子的時候……
第十一卷 定風波 第七百四十三章 鱖魚
次日,曹顒從戶部出來,看了看手中九阿哥的名帖,便硬著頭皮到了九阿哥府。
這納捐之事情,是塊大肥肉,誰不想著咬一口。尤其是京官沒有什麼刮地皮的機會,除了向進京陛見的外官索賄外,就指望納捐的時機賺一筆。
戶部、吏部,還有內務府,有點分量的人物就想使個勁兒。
九阿哥與內務府若是想要壟斷這買賣,首先就要同戶部、吏部打好招呼,禁止其他門道。
這些都不用曹顒操心,只要抬出九阿哥這尊大佛,京城裡敢明著不買賬的也沒有幾個。
伊都立也得了召,過來見九阿哥。
三人齊聚堂上,算是為這納捐的事碰頭。
看著九阿哥晦暗不明的眼神,曹顒只覺得頭皮發麻。
伊都立這邊,思量了一晚,還是信服曹所說,去了私心。是啊,以九阿哥的貪婪,要是同他搶食兒吃,那不是找死麼?
九阿哥望向曹顒,道:“曹顒,說出去的話,潑出去的水,你可以不摻和這個,也不當攔著爺使喚人不是?”
伊都立還在迷糊。曹顒已聽出他是指韓江氏。
自己同韓江氏做過一番懇談。雖說他地本意。是不願韓江氏摻和這些。希望她能太太平平過日子。但是。他曉得韓江氏好強。還是諮詢她地意見。
不知是否是進京這幾年見識多了。曉得自己地分量。韓江氏地回答是否定地。絲毫沒有摻和地意思。
或許是出於感念曹家恩義。或許是看通透了。不願被九阿哥利用。
曹顒既曉得她地意思。在九阿哥這邊。只能勉勵維護。九阿哥不可置否只是神色複雜地望了曹顒一眼。態度冷淡至極。
曹顒是為公事來地。巴不得同九阿哥遠遠地。不會在意他地態度。倒是伊都立。有些看不過眼九阿哥府出來後。還同曹顒抱怨了幾句。
曹顒只是一笑了之,並沒有放在心上。
雖不知道九阿哥為何轉變,但是主動丟擲橄欖枝來,也使得曹顒心裡鬆快不少。這些皇子阿哥,既不能肉體消滅,也不能明著相爭,若是與之為敵,也令人頭痛。
沒過幾日,孟光祖案在京城傳揚開來。
開始時還有人揣測,是不是康熙要拿三阿哥開刀。已是有不少人準備落井下石,收集三阿哥其他事情的證據。
向來在士林中名聲頗佳的三阿哥,這次卻是名聲大損。
二月十九,是三阿哥的壽日。
不曉得是因三阿哥隨扈的緣故,還是孟光祖案連累的緣故,往三阿哥府送壽禮的官員減了幾成。
曹家這邊,由初瑜撰寫的禮單,還是比照往年的例,沒有什麼變化。
雖說聖駕還在巡幸畿甸,但是因萬壽節將近,不少督撫大員由外地來京陛見。
京官向來清貧,京裡各項人情應酬有多,單靠那點俸祿哪裡能夠?如今見了這般外地督撫大員官就跟蒼蠅見了爛豬肉,恨不得蜂擁而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