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駐京,扎薩克圖汗的幾位旗主,就要以博貝為馬了。即便汗王府留代官,又哪裡能管得了這些旗主老爺。
蘇德只覺得嘀裡苦,道:“王爺,下官想說的,不是襲爵之事而是聽說皇上想要賜世子京府?”
十七阿哥點點頭,道:“確有其事,還是由本王選的府址。
京城閒置的郡王府,現下有三處,理藩院隔壁的濫郡王府,西直門大街的惠郡王府,還有臺基廠南街的安郡王府。前兩處,不是地址不好,就是宅邸老舊,只有安郡王府,才空出來沒幾年,府邸面積最大,屋舍維持的也不錯,稍加修整,便能入住,斷不會委屈世子。”
世子雖能襲扎薩克圖汗汗位,可在朝廷的封爵是多羅郡王,在京裡的府邸規制,也只能按照郡王規制設定。
蘇德聞言,心中不由慌亂,忙道:“王爺,旗務繁忙,世子豈可長久留京?還清王爺代為周旋。”
&nbt;皇恩浩蕩,你不思代你主子感念皇恩,還對皇上的質疑有質疑?除了聖祖時尚主的幾位科爾泗王公,誰有這般體面?”
“不敢,不敢,小臣豈敢失恭敬之心?只是小臣主子年輕,扎薩克團部六旗其他幾位老旗主,地界多有爭奪,若是世子在喀爾喀還好,倚靠汗王名義與朝廷支援,還能震懾各旗,使得眾人不敢妄動。若是世子常駐京城,喀爾喀那邊怕就要出亂子。”事到眼前,蘇德也顧不得“家醜不可外揚”什麼的,滿是悽苦道。
十七阿哥的眉頭,不由擰成一團,道:“怎麼會是這樣?那可怎生是好,皇上已經選定了安郡王府,吩咐內務府那邊人修整了。”
蘇德入墜冰窟,長著嘴巴,驚詫莫名。
十七阿哥有些不好意思,輕咳了兩聲,道:“或許世子只是多心了……若實在不放心喀爾喀那邊,遣長子過去代管就是,他養在曹家的那個長子再過一年就成丁……”
蘇德聽了,面上沒什麼,心裡卻是狐疑不定。他望向十七阿哥,不知為何想起十七阿哥同曹顆交好的傳言”他已經覺得不對勁,哪裡還敢輕易說話。
這也並不稀奇,蒙古人早就由幼子繼承家灶的傳統。
世子雖不能分給恒生少爺土地與爵位,可是卻將汗王府半數家財相贈,又給他準備了奴僕侍衛,也算盡了父子情分。
現下聽十七阿哥的意思,竟是要將世子傳到京城,讓恒生少爺去執掌汗王府?
會不會是曹家動了手腳?
世子早年曾在曹顏面前承諾立恒生少爺為因,如今反悔,曹家不肯善罷
見蘇德不說話,十七阿哥倒是也不急。
蘇德只能硬著頭皮道:“這般大事,不是小臣能做主的。
小臣這就使人往喀爾喀送信,請示世子。”
十七阿哥擺擺手,道:“隨意,隨意,襲爵本就是繁瑣之事。宗室裡的爵位,也有出紛爭的時候,擠破了腦袋,爭了好幾年,最後皇上惱了,直接轉封,那起子人才安分下來。你是懂事的,你主子八成也差不多,當不會如此。”
他雖帶了笑,蘇德卻聽出其中的不耐煩,只能小心翼翼地告辭。
出了王府,蘇德才鬆了口氣。
他的眼睛眯了眯,想著曹家參與此事的可能。
若是曹顆同十七阿哥的交情,真如傳言似的那麼好,那由十七阿哥出面,在皇上面前挑撥兩句,使得皇上厭了世子,也並非不可能。
他心中驚疑不定,回了理藩院,寫了一封信,將京城的詭異之局寫的清楚,打兩個心腹,立馬啟程回喀爾喀。
事到如今,蘇德倒是不著急了,開始想著“拖”字訣。不想,局面卻急促起來,哪裡給他喘息鵠餘地?
就在他拜訪果郡王府次日,有聖旨到理藩院,卻不是給蘇德的,而是給博貝貝勒的。
博貝貝勒晉升多羅郡王,仍領扎薩克圖汗部左翼左旗旗主。蘇德哪裡返“拖”得住?
就是朝廷現下改由左翼左旗王府襲汗王位,博貝也夠!格了。
若是之前,他還懷疑是曹家為了恒生少爺的繼承人位置槁鬼,現下這些懷疑已經煙消雲散。
現下看來,與其說是曹家在動手腳,想要讓,I生少爺繼承汗王府;更像是皇上厭棄了世子,想要用博貝那老混蛋取而代之。
一夜之間,蘇德的頭都白了一半
他滿嘴是泡,再次踏進了果郡王府。
看著蘇德流淚懇求,十七阿哥的神情,也是無奈,道:“皇上向來金口玉言,誰又能輕易玫變皇上心意?只是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