樂青心中不禁有些疑惑,這時就聽有人在耳邊低聲道:“樂青姐姐……”
樂青唬了一跳,險些叫出聲來,被天佑一把將嘴巴捂住。
“嗚嗚……”
黑濛濛中,聽出是天佑,樂青才抓著天佑的手,停止掙扎。
主僕兩個,齊齊望向睡在樂青旁邊的綠意。
綠意睡得正熟,輕輕打鼾,絲毫沒有被驚動。
樂青只覺得自己的心“撲通”、“撲通”跳得厲害。
“裡屋說話。”天佑俯下頭,挨著樂青的耳朵說道。
樂青只覺得耳朵癢癢的,身上燥熱難擋,低不可聞地應道:“嗯。”
尋常值夜的時候,也常往裡屋去奉茶,可眼下只覺得心虛地不行。
她坐起身,悄悄下炕。
為了怕發出聲音,她連鞋也不敢趿拉,光著腳隨著天佑進了裡屋。
天佑上炕,掀開被子,又叫樂青上去,兩人蓋著輩子說話。
雖說朝夕相處,可這般親密,還是頭一遭,樂青只覺得口中發乾,手腳已經酥麻。
對於她是頭一遭,對於天佑也是頭一遭。
天佑拉著樂青的手,只覺得她周身甜膩地香味兒使勁地鼻子裡衝。他實是忍不住,將樂青的手送到嘴邊,低頭咬了一口。
樂青嚇了一跳,顫抖著道:“大爺……”
天佑伸出胳膊,一下子將樂青抱住,將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,悶聲道:“等過了春闈,我便對太太說,將你留在屋裡……”
樂青只覺得渾身發軟,可聽了天佑的話,卻是身子一僵:“大爺……”
天佑在張義家的跟前倔強,可心裡何嘗不再猶豫。
早先對樂青說那句留她的話並不難,可一想到要揹負樂青這輩子的人生,他心裡也沉甸甸。
曹家的家規是沒有不許納婢女為妾這條,可前幾年,父親就對他說過,男人要能自制,要知道自己在做什麼。
若是真要收用身婢女,一不許抬妾室,二不許生子嗣。
為了曹家子孫計,嫡妻多年無出,則納良妾開枝散葉,不可以奴婢子傳承血脈。
曹顒交代這些話的時候,是怕兒子們成了“寶玉”,小小年紀便同身邊丫鬟鬼混,既傷身,還是亂家之源,才有這個說辭。
天佑是被當未來家主養大的,看得更長遠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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