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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53部分

晨去順天府衙門看榜之人,這兄弟兩個才真正相信。

不過片刻功夫,後院女眷便都知曉這個好訊息。

雖說權貴人家,這“秀才”功名實不算什麼,也沒有幾個人樂意這樣,一關一關地考下去。就算有愛讀書的子弟,直接捐個監生,而後直接參加鄉試,不在少數。

田氏房中,田氏真真是“喜極而泣”。

她跪在亡夫的牌位前,面上帶了幾分虔誠,有些異常的執著,就那樣絮絮叨叨地說著,絲毫沒有注意兩個兒子已經歸來,就站在她身後。

左住與左成已經雙雙怔住,若是他們沒有聽錯,那方才是不是提過自己父祖。

小時候,對於為何父親是個木頭牌子,他們也不解,後來稍稍記事,便曉得這是父親,父親得病沒了,為何如今涉及到“冤屈”與“枉死”?

第十二卷 奉天運 第九百五十五章 美人計

十一歲,已經不是懵懂孩童。 所以,看著田氏的慌張,聽著母親磕磕巴巴、生硬無比的託辭,左住兄弟兩個,心裡越發驚疑。

只是,這份驚疑,面對母親的淚眼時,兄弟兩個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緘默,沒有再追問。

田氏還以為兒子們被自己的謊言說服,暗暗鬆了口氣。不是她不想告之兒子們實情,而是還記得曹顒說的話,讓孩子們太早知道這些沒什麼好處。讓他們無憂無慮地長大,等大了些再告之也不遲。

說到底,還是她這做孃的自私,捨不得兒子過早揹負這沉重的過往。

兄弟兩個按捺住心中疑問,只說院試中榜的喜悅。這過了院試,有了功名不說,還能入順天府官學讀書,要是再用功些,考個“麋生”每個月還有能領錢糧。

等他們兄弟以後中了舉人、進士,就給母親賺一份誥命。

田氏收了淚,聽著越發覺得酸楚。雖說孩子們孝心可嘉,但是她可不好坦然受之,道:“若是你們兄弟以後真能科舉入朝,我也當不得這份榮耀,雖說主母已故,但卻是你們的嫡母。她身份尊貴,可親可敬。是咱們母子當感激之人,你兄弟二人要永記在心。”

雖說寄居曹府,不用看夫家人臉色,但是田氏向來以婢妾自居,早晚三炷香供奉著丈夫與主母的神主。

離開寧府前,她只見過主母兩次。

一次是大奶奶剛進門,長媳名正言順的接掌內務,讓管家婆子將府中下人都帶到她面前過目。

過目。只走過目,當時她記得清楚,大奶奶手中拿著名冊,旁邊有管家媳婦。指著每個人,說著某某姓甚名誰。何處當差,云云。

當時。她不過是廚房當差的小丫鬟,給幾位灶上的大娘打下手。

大奶奶一襲紅衣,就坐在那裡,聽著管家婆子刮噪,半個字都沒有說。儘管如此,也沒有人敢吭聲,誰都曉的這年輕的女子,就是府中的女主人。

第二次見面,是在田氏出府前。

當時。老爺與大爺已經入獄數日,府中人心惶惶。田氏心中,因著大爺之前的一夜寵幸,更加惶恐不安。

見是大奶奶身邊的人來叫,田氏險些魂飛魄散。

她只覺得自己冤得慌,渾身張嘴也說不清楚了。要是自己大爺平素荒唐還罷。偏生大爺有風流之名,卻是很少染指府中羊鬟。

許是在旁人看來,就是她主動引誘了主子。

大奶奶這回,只問了她一句:“爺要了你幾回?”

田氏初還怔住,隨後才反應過來,已經羞臊得無地自容,半晌才帶著哭音道:“奴婢只是怕。。。。。不記得了。”

大奶奶盯了她好一會兒,才叫人帶她下去。

而後。田氏就同看木偶一般,被帶上馬車,離開寧府,離開京城。

再以後,就是聽到大奶奶殉死之事,

這一轉眼,就是十幾年。

因曹家照拂,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,田氏並沒有吃什麼苦。只是午夜夢迴;想著要是主家沒有出現變故,自己又過著什麼日子。

瞧著母親陷入沉思,左住、左成對視一眼,藉口去找天佑,離了梅院。

從屋裡出來,兄弟兩個的小臉就僵了。

“大哥。孃親到底瞞下什麼,難道咱們是罪臣之後?”左成小聲問道:“義父容留咱們,是不是犯了忌諱?”

左住長吁了口氣,道:“完顏伯父不在京中,岳父那邊,怕也輕易不會開口告訴咱們

“那怎麼辦?總不能幹憋著不問,叫人心裡發慌。”左成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