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東方破曉,兩人乏了。才沉沉睡去”
同恒生相比,這一夜弘曆是睡得舒坦。
黑熊來撲。親身經歷時覺得害怕;但是弘曆曉得,這些上最可怕的不是熊,也不是虎豹,而是掩藏在鐵面具下的人心。
入睡之前。他將今日發生的各種場景在腦子裡過了一遍,發現自己並無不當之處。就安心睡下。
次日一早,弘曆洗漱完畢。就見康熙使小太監過來傳他。
他顧不得用早飯,空著肚子就往御帳子去。
康熙傳他。就是為了同他一塊用早膳。
膳桌已經擺上。除了康熙,還坐著一個宮妃,就是負責教養弘曆的和妃。
弘曆見狀。給祖父請安後,又給何和妃娘娘單獨請了個大安。
和妃扶起他,道:“好孩子,快起來,不過兩日沒見你。怎麼瞧著清減了。”
弘曆偷偷地望了望乾隆,一時之間,不曉得祖父是什麼用意。
弘曆在觀察康熙,康熙也在觀察弘曆。
今早傳他來,並不是心血來潮,而是康熙第一次正視這個孩子,在這陳面前,總覺得靠譜。
康熙讓弘曆落座。弘曆無可奈何,就換個與和妃對角的位置坐下。
祖孫三代,默默地用了早飯。
康熙稍後還有照見臣子,便讓和妃帶著弘曆下去。
和妃看著面色消沉的弘曆,笑著說道:“我哪兒得了好茶,要不要陪我去喝一杯?”
眼前這個人,既是弘曆的庶祖母,又是他的養母,他那裡有不依從。
和妃心中,還想著昨晚康熙所說的:“弘曆史命真是貴重。將來福壽必在我之上。”
比帝王之命還貴重的的命格,那是什麼?
和妃向來淡漠無爭。眼下到了權利接替之時,她也不得不籌劃一二。
只是要做的從容,要是過火了,剩下的不是怨恨,而是如何從你們這裡離開。
康熙的日子,開始難過起來,就想要印證今年是康熙“惡年”似的,牽書接二連三的事端。不大不小,不但是湊到一塊兒,卻是讓康熙難受……
第十二卷 奉天運 第九百六十章 口風
到了圍獵結束,大宴來朝的蒙古楚公時,康熙已經臥病,鮮少在人前露面。營地中。風聲就有些不對,但是沒有人敢揭開來說,所有的人都在小心翼翼的窺探著。
隨扈皇子阿哥眾多,連著數日宴飲,加上朝廷的例行賞賜,使得這些蒙古王公滿載而去。
看著蒙古各部行營拔營後,十六阿哥低聲咒罵兩聲,問曹顒道:“要到什麼時候朝廷才能不用再飼養這些塞外狼群?”
曹顒曉得。十六阿哥這是犯心眼,心疼內庫那一百多萬兩銀子了。
行圍雖有練兵之實,但是名義上還是天子狩獵。康熙愛惜名聲,這相關支出,多出自內庫。
偏生這幾年進項少,開支多,又什麼修園子,鋪路什麼啊,銀子跟流水似的往外趟。十六阿哥子自然要跳腳。
曹顒沒有接十六阿哥的話,朝廷固然防範蒙古人,但若是蒙古人沒了,怕是他們也不得安心。
如今國家人口數,數千萬,滿人不到百分之一。對於龐大的漢人人口數。滿清朝廷始終存了畏懼之心。
他們極力推崇禮教孔道,就為了讓百姓更加順從。為了更好的統治這個國家。他們卻忘了,在他們想要同話北行的時候,他是便坐便贏。
蒙古人始終不安身,時不時地來場小動亂,這也引得朝廷一吱對外,轉移了視線。要是四海昇平,還不知道會生什麼事端,所不定朝廷就要將重點放到內部。
十六阿哥不過是抱怨一句,該忙還要去忙。
今日蒙古行營移營,明日聖駕就要啟程回熱河。
曹顒反而清閒下來,公文三日一閱,今日正得閒。
他同十六阿哥別過,漫步往自己帳子去,走到一半,就遇到獨行的十三阿哥。
“十三爺!”曹顒趨行幾步,近前道。
十三阿哥穿著行服,笑吟吟地看著曹顒道:“現下得空不?明兒就拔營了,去跑一圈馬?”
前幾日。每日都有騎馬摔跤比賽,蒙古兵丁對戰滿洲八旗。十三阿哥身份尊貴。又過了少年熱血的年紀,一種同其他皇子阿哥一眼,端坐於高臺。
他心裡,可是憋得慌?
看著十三阿哥不經意流露出的希翼,曹顒將婉拒的話又咽了下去,點了點頭。道:“好,那臣現下去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