疾,曾聽七阿哥說過一席話,提及側福晉宿病纏身的緣由。
原來,側福晉的病是早年思女所致。
當年,七福晉剛進門,側福晉已經生了初瑜與弘曙。
弘曙當時尚未滿月,七福晉就使人抱走了初瑜。
側福晉在月子中,思女成疼,就落下了病根,而後調理二十多年,也未能全好,到底損了壽元。
提及往事,七阿哥是懊惱的,初瑜則是愧疚難安。
回想在孃家十幾年,她因養在嫡母身邊,身份絲毫不讓嫡出的五格格。顧及到嫡母,她鮮少同生母親近。
“額駙,我犯了不孝大罪”說到最後,初瑜已經是失聲痛哭。
曹顒摟著妻子的肩膀。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,安撫道:“這些陳年往事,追究起來有什麼意思?岳父沒有照顧好額娘,是岳父的過錯;你當時不過是襁褓中的嬰兒,又能如何?額娘即便去了,也是盼著你好。你這般胡思亂想,傷了身子,豈不是讓額娘走後都不安寧?”
初瑜淚如雨下,道:“我如此不孝,定是傷了額孃的心。若是沒有我這個女兒,額娘許是就能長命百歲
曹顒見妻子鑽牛角尖,忙道:“這叫什麼話?且不說額娘平素對咱們的照顧,就是這小一輩中,額娘也最疼天結。
她那樣疼你,你再說這些。才真叫額娘心灰。”
初瑜擦了淚,沉默了半晌,方道:“額駙”我不敢見大額娘,也不想見,”
雖說早年就曉得養母同生母爭鬥,但是初瑜多是置身事外,讓自己不牽扯進去。她只是覺的生母有生母的苦衷,嫡母有嫡母的委曲求全,兩個都是可憐人。
如今曉得這其中慘烈。初瑜臉色就沉下來,實是沒力氣再在嫡母裝模作樣。
曹顒不願妻子添了心結。道:“生老病死,是人間常態。去了的要恭敬,留下的也當珍惜。你不要遷怒福晉,真要是論起過錯,那為了妥協、為了後院安穩將你送給福晉之人,豈不是錯上加錯?”
說到這裡,他露出幾分鄭重道:“生恩牢記在心,養恩也不當相忘。你若此時鑽了牛角尖,遷怒福晉,才是真不孝。十幾年的養育之恩,總不是假裝。”
初瑜也知丈夫說得不假。但是心中到底難安。
曹顒見她如此,道:“離額娘“三七,還有些時日,到時你若是真的不願再見福晉,‘一七、二七’就不必回去,我替你執禮。”初瑜點了點頭。胸口的濁氣揮之不去。
側福晉是郡王側福晉,上了玉蝶的皇家人,這喪事都有內務府使人預備,王府那邊倒是井然有序。
曹顒“頭七、二七”都去了。
這期間,因初瑜養胎,七福晉除了使人問病,還專程使婆子送了幾筐蘆柑,說是初瑜早年最愛吃的。
初瑜盯著那幾筐蘆柑,心中嘆了口氣,打發人將這些蘆柑分了”
曹顒除了當差,就是回家照顧妻子,看著忙忙碌碌的,實際沒啥正經事。
曹顒日子過的輕鬆,旁人卻越發不自在。因為。今年是大計天下官員之年,這考評如何,關係到日後仕途。
曹顒雖不八卦,但是架不住說得人對,對這次大計天下官員也就生出不少興趣。
直到大計天下的結果出來。曹歌才曉得自己幾年前多麼幸運。未及弱冠的年輕道臺,因善待地方百姓的緣故,就得了個。“卓異”的考評。
要知道,這大計天下官員,三年一次。一次也不過出十幾個“卓異”
曹顒當年遠在山東,就得了這樣的照顧,看來真是恩自上出。
如今曹顒在戶部。想要得個“卓異”卻是不容易。畢竟他是副堂官,有了功勞是正堂的,沒了功勞就要替正堂背黑鍋,這也正是副職的尷尬之處。
雖說大計天下三年一次已慣例,但是這到了最後,朝野中人都揣測紛紛。
這被褒獎的“卓異”官員少,像其他‘貪酷’‘年老’‘有疾’‘不謹’‘罷軟’‘才力不急’‘浮躁’罪名的官員卻多小兩百人。
等到這兩百人收到處分時,大家後知後覺,才發現不對勁。
這些人中,多是皇子府的門人,或者其他亂七八糟的關係。
就是原本要升職的王全泰,而今也因考評得了個。“浮躁”暫時與升職無緣。
曹顒冷眼旁觀。暗暗心驚。
看來康熙在清理皇子們爪牙,好讓新皇安穩登基”
郭裡口,御舟上。
十三阿哥拿著手中的摺子,神情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