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弟。”
弘景見是因自己的緣故,哥哥捱了說,忙道:“姐夫,是我自己要守著的。我擔心阿瑪,回去也睡不著。”
在去年小阿哥出生之前,弘景都是王府的幼子,七阿哥頗為疼愛,父子感情甚好。
看著弘景信誓旦旦的模樣,曹顒也不好多說什麼。
畢竟,岳父身份所致,這小舅子們也不是他隨意能教育的。尤其是弘景,因是初瑜異母弟的緣故,同初瑜這個姐姐不親,跟曹顒更是一年到頭見不了兩遭。
只是連年幼的弘景都守著,卻不見弘所,曹圃心下一沉,問弘悼道:“額娘病了?”
弘悼雖是二十幾年歲的大小夥子,但是在父傷母病的變故下,也不見有些慘然,道:“嗯,大姐守著半晚,有些熬不住,天亮後姐姐讓弘聽去侍候了。”
這會兒功夫,裡屋早已聽到外頭的動靜。
初瑜打裡頭出來,先對著十七阿哥蹲了蹲,抬頭望向丈大時,眼淚已經忍不住滾落。
“岳父吉人天相,定能平安化劫,你不好胡思亂想。”曹顒上前兩步,低聲說道。
初瑜的身子不禁瑟瑟發抖,低頭拭了淚,抬起頭來,對曹顒道:“顒附遞了請假摺子了?”
“嗯!”曹顒點點頭,道:“不過還沒見到皇上,摺子還沒批下來。十七爺說,午後聖駕會過府,倒是我開升值看看。
聽說康熙要駕到,初瑜姐弟沒有任何喜悅之情,反而越發不安二
她們也能想到,要是他們的父親傷勢無礙,本當今日出京的皇瑪法怎麼會巴巴地移駕王府。
看著妻子痛苦的模樣,曹顒甚至內疚,差點忍不住就要將她拉倒一邊,告之實情。
不過,他還是沒有妄動。
七阿哥就算是拳拳愛子之心可憫,但是“欺君”就是“欺君”不管是康熙,還是四阿哥,都不能差許這點。
這件事,還之爛在肚子裡,當成永久的秘密,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。
他伸出手去,輕輕握住妻子的手,抵聲道:“放心,我這就使人往寺裡施銀子,為岳父祈福。眼看刻五月了,咱們將稻香村的收益拿出來,在街上散冰,散涼茶”
初瑜已經忍不住,眼淚簌武而下,使勁地點了點頭。
屋子裡一片愁雲慘淡,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。就是十七阿哥,眼睛也覺得有些酸澀。
這時,就有王府內總管進來稟告,聖駕已經到府,正帶著三阿哥,四阿哥,十六阿哥往內院來,其他皇子阿哥,都奉旨在前院等候。
眾人聽了,趕緊出了屋子,才走到院子裡,就見康熙帶著眾人迎面而來。
眾人趕緊跪迎,康熙止住腳步,目光從十七阿哥與曹顒身土掃過,開口道:“起吧,七阿哥現下如何了?”
這卻是問十七阿哥的,凌晨十六阿哥回園子覆命,因見他乏得厲害,康熙就命十七阿哥先行一步,帶人過王府這邊。
“回皇阿瑪的話,七哥還昏迷不醒…”十七阿哥躬身回道。
康熙神色一黯,抬步進了院子。
這會兒功夫,初瑜也扶了七福晉出來,在門口跪迎。
看著這娘倆憔悴的模樣,康熙臉上露出幾分慈愛,擺手叫起,道:“聯會命最好的太醫給七阿哥診治,會用最好的藥。聯的兒子,都是有出息的,不會做不孝之人。你們不要害怕,好好照看七阿哥,就是愛新覺羅家的功臣。”
七福晉與初瑜都是哽咽著,謝了聖恩。
三阿哥與四阿哥站在康熙身後,心中的震驚無以倫比。眼前這位露著慈愛的皇上,真是他們的皇阿瑪麼?
曾經何時,只有元后所出的二阿哥,才是真正被皇父當成是兒子,嚴厲教導,又不失慈心;其他人,君臣之分,如楚河漢界一般。
看著康熙因年邁而有些佝僂的身影,看著他花白的辮子,十六阿哥卻是心裡堵得慌。
昨日,他見到弘悼兄弟的惶恐。
對兒子來說,父親是大樹,能讓他們這些小糊狗得以受到庇護,得以逍遙自在。
要是有一日,皇父有什麼不妥當,他許是比弘悼兄弟還可憐。弘悼還有同胞手足,自己有同胞兄長,卻是無骨肉之情。
親眼看過七阿哥的傷勢,又聽了太醫惶恐的稟奏後,康熙的臉色很難看。
他瞪著那兩個太醫,像是要殺人似的,道:“無論如何,都要治好七阿哥!”
那兩個太醫跟吃了黃連似的,不敢揹負這個責任,也沒膽子抗旨,只能面如死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