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的單子,恒生的老爹也在名冊上。”
“十六爺可知靈智上人?。曹顒問道。
“靈智上人?這名字有些熟。”十六阿哥沉吟著,道:“是了,就在昨兒的冊子上見的,布尊丹巴胡圖克圖的大弟子,名字排得很靠前。大喇嘛年將九旬,這大弟子年歲也不能輕了吧。只是早年卻不得聽聞,許是一直在外蒙古的緣故。”
“若是十六爺進城,可否幫個忙?去理藩院查一查,皇上這幾年有沒有冊封“靈智上人的旨意。”曹顒說道。
智然從遊方小和尚到大喇嘛名下大弟子,這不能單單用一個“投緣”來解釋。
“咦?孚若怎麼還管起閒事兒來?”十六阿哥有些不解。
“十六爺,靈智上人就是智然。”曹顒道。
這會兒功夫,已經有侍衛牽了十六阿哥的馬匹過來。十六阿哥擺擺手,卻沒有上馬的意思,而是上了曹顒的馬車。
智然同曹顒關係親厚,在京城滯留數年,十六阿哥自是認得他。
聽了曹顒的話,十六阿哥竟比曹顒還迫不及待起來。
馬車進城後,十六阿哥便叫直接趕到理藩院。
因為年十六阿哥要查詢的不是秘旨,都在記檔的,所以並沒有費多大功夫,就查詢到曹顒想要找的冊封旨意。
那旨意頒佈的時間是“康熙五十六年九月十七”。
這一日,對旁人來說可能是尋常一天,曹顒卻是銘記的。因為,這一日是曹寅的“頭七”曹家也接到一份聖旨,就是賜曹寅謐號的旨意。
曹顒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,母庸置疑,這證明康熙早就曉得智然此人。選擇同一日下旨,都是“加恩”曹家麼?
只是,不知兩人的聯絡,曹寅從中起了什麼作用。
“六年前冊封的,夠早了!”十六阿哥也瞧出其中不對頭來。
離了理藩院,他就低聲問道:“莫非智然是皇阿瑪的人?怪不得年紀輕輕就混個大弟子的名分。說起大喇嘛,徒子徒孫遍佈咯爾咯,小和尚別說混個大弟子,就是擠進門混個小弟子,也是不容易
十六阿哥疑惑的,正是曹顒猜測的。不過猜測歸猜測,真相如何,還得聽智然分說。
十六阿哥帶著狐疑,回宮去了;曹顒想了想,還是往戶部衙門去。
忙到落衙,曹顒就直接回府。
早先對康熙即將逝去的同情,此刻全剩下了憤怒。智然雖流著曹家的血,但是並沒有受過曹家半點恩澤,難道只因他是曹家子孫,就要任由康熙驅使麼?
同自己這個借屍還魂的外來戶比起來,智然才是真正的曹家長房長子。
曹顒顧及到李氏,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與智然兄弟相認,但是他心中,早已將智然戈歸在自己的庇護範圍內。
原以為他堅持不還俗,能得個大自在,誰會想到同曹家的淵源,使得他深陷權勢糾紛中。
在等智然造訪這一晝夜中,曹顒想了許多。
對於所謂天家情分,也算是認識深刻。康熙到底是懷著什麼心情,一邊君臣情深,厚謐曹寅;一邊將曹寅的私生子,套上了韁繩 變成了朝廷的眼線?
“你去蒙古,不是自己的心意,是領了皇命麼?”見了智然的那一玄,曹顒啞著嗓子問道。
智然點了點頭,端坐那裡,望向曹顒的雙眼,帶了幾分慈悲。
“為何要承旨?”曹顒接著問道。
智然是方外之人,並不會將生死放在心上,能讓他心甘情願遠赴蒙古的原因是什麼?
“不過是因果夙緣,曹施主勿要多想。”智然神色不變,淡淡地回道。
所謂“因果”還是為了曹家的“生恩”吧?
曹顒嘆了口氣,道:“父親在地下,也不會贊成你如此。”
曹顒不是厚臉皮之人,在智然受曹家所累後,還能平靜以對。
智然一怔,慢慢垂下眼瞼,低聲道:“終是生恩,報了也好”。
第十二卷 奉天運 第九百六十六章 南苑(一)
智然終幹承認了曹家生恩,曹顒心中不知是悲是喜。嘆了口氣。
他從袖子中掏出一隻巴掌大的錦盒,遞到智然面前,道:“這是父親心愛之物,生前時常把玩過,留著做個念想吧
聽到“父親”二字,智然身子一僵,眼神中露出幾分迷茫,隨後既低下頭,嘴裡喃喃道:“佛言。我生於人間,長於人間,與人間得佛。
再抬頭時,他眼神已滿是清明,再不見半點波動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