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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59部分

太子的,就說寧春家的奢華,也是曹顒親眼見的。要知道,巡鹽使不過是從三品。年俸不過一百多兩,加上世襲佐領與爵位俸銀,總計也不過三、四百兩。

寧春在江寧時,不過是十五、六,就已經是秦淮河上的常客;進京後,遇到秋娘前,他也常混跡青樓故坊,又挑剔,只嫖清綰,每月要開苞幾個,每次拋費都是百兩起步。

寧春父親貪墨之事,有跡可循,斷不會冤枉了他。

寧春身為嫡子,在他父集進京前,八方周旋,真要問罪,也斷不了干係。

要說不冤,他們死的不明不白,沒有經過刑部與大理寺稽核定罪,就莫名其妙了。

要是真糾起來,這大清官場貪墨的官員還少了?

尤其像寧春父親這樣。背後有主子的,就是被主子撒出去撈錢的。有幾個真正被問罪,還殃及子孫的?

就算寧春父親當死,寧春也不當死,如何不冤?

“雖說他們是受奪嫡風波牽連,才鋃鐺入獄,但是貪墨的罪名,卻不是空穴來風。”曹顒斟酌著。說道。

出仕這些年,曹顒親眼看著這官場的糜爛,對於吏治腐敗感觸頗深。所以,在教養幾個孩子時,他就讓他們明白,舒適的生活不需要奢華。而且,在銀錢花費上,從他們入學後,就讓他們自己記錄收支賬冊。

曹顒到戶部任職後,接觸的地方物價的公文很多。他時常挑些來,講給孩子們,讓他們知道百姓生計。

說句實在話,左住、左成兄弟兩個比天佑與恒生還要富有。他們兩人名下的土地、房產,足以保證他們一輩子富裕生活。

曹顒的教導,並不是讓他們想方設法去賺錢,而是讓他們不要受金錢誘惑,不被金錢左右。

因此,這小哥倆聽了曹顒肯定的答覆後,都變了臉色。

他們素未謀面的父親。竟是個貪官。

雖說的自古以來,子不言父過,但是這個打擊也使得小哥倆發懵。

在他們心中,父親既是與義父為友,定也是高山仰止,不流凡俗的人物,誰會想到,竟是與祖父同流合汙的貪官。

一時之間,他們都熄了聲。

曹顒見他們如此,道:“等你們大了,就會曉得,什麼叫“身不由己。你們祖父在江南任職時。你們父親不過十來歲,哪裡是能說的上話的?就是你們祖父,貪墨雖不該,但也不是十惡不赦的罪人

聽曹顒給寧氏父子說好話,左住側過臉,嘟囔道:“為人立世,總要講究操守。為官者,不是當上報君恩、下撫百姓麼?既起貪念,上負君恩,下愧百姓地方,已是不該。

到底是親長,又死者為大。這“不忠不義”四字,他還是說不出。

不僅左住受打擊,連左成也一下子消沉下來,道:“義父與二叔、四叔也為官,怎麼沒有“身不由己”?”

曹顒搖搖頭,道:“只是沒與你們說知而已,老太爺生前,執掌江寧織造府數十年,虧空戶部與江南番庫庫銀數百萬兩,被人罵為國之蛀蟲。只是這罵名不是為他自己揹負的,那虧空的數百萬兩銀錢,也都用在聖駕南巡上。你們四叔。考進士前,曾在河南府當差,受知府贈銀數千兩,與塵同光,才平安地度過兩年;那些銀子,分毫未動,都捐了國庫,這是另一種保全。你們現下過了院試,以後還要考鄉試、會試,等到入仕時,你們就要選擇該以什麼方式來保全自己。”

大人的世界,並不是孩子想象的那般純淨,並非只有黑白二色。

曹顒雖然覺得寧春家奢華,但是也沒有覺得自家能好到哪裡去。

曹家幾代人忠心康熙的同時。也在享受天子近臣的恩寵。

那如流水般花去的幾百萬兩借銀中,除了接駕的,曹家也跟著佔了便宜。固然後來曹家賣地賣家產,但是日子也比尋常官宦家鬆快自在。

聽曹顒說了這些,兄弟兩個有些糊塗了。

明明義父過去的教導是“不可受不義之財,不可起貪念”如今他卻是用“身不由己”來為他們的生父說好話;用“與光同塵”才點明曹家男人在官場上的表現。

說了這許多,曹顒覺得口乾。放下茶盞,望向半晌不吱聲的左住兄弟。

“義父”祖父家沒人了麼?”左住想著母子三人寄居曹府的情景,低著頭問道。

“有你們祖父的繼妻。還有她過繼之子。因你們祖父問罪,他這一支的佐領世職,已經由其他族人承繼,雲騎尉的爵位,則是由那位過繼之子襲了。”曹顒回道。

左住、左成沒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