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這些,十六阿哥想起一事兒。道:“對了,怎麼聽說因九哥的門人,你那個堂姐夫壞了前程?這不會是九哥生事吧?”說到這裡,不禁皺眉,道:“好好的,又鬧這一出做什麼?要是他欺負你欺負的狠了。你也別忍著,御前好好分說分說。省得老被當軟柿子捏。”
見十六阿哥激憤,曹顒擺擺手,道:“十六爺誤會了,應不礙九阿哥的事兒,是孫珏立身不檢點,被御史抓了把柄。京城這些御史,整日裡就愛抓這些小辮子,十六爺又不是不知道。就是我,這些年來,被彈劾的次數還少了?”
十六阿哥向來是人精子,聽曹顒一句話,心裡已經轉了幾個來回,壓低了音量道:“孚若沒有插手,是怕“養癰遺患,?孫文成在江南的名聲還算好。倒是李家,這些年委實招搖了些,早年同八哥又不清不楚,需要避諱些。”
論起來,李家還是十六阿哥的表親,十六阿哥對曹顒這般說,可見誰遠誰近。
“也不全是因這個,實在是他鬧的狠了,對妻兒狠毒過了。別說援手,若不是顧念他是我外甥兒的親爹。我都想落井下石一把。”曹顒挑了挑眉,道。
說了半晌閒話,十六阿哥還要趕著回宮,便沒有多留,起身告辭。
曹顒親自親到門口,十六阿哥的侍衛已經牽了馬,等著十六阿哥上馬。
剛好小滿打外頭回來,見十六阿哥到了,忙下馬給十六阿哥請安。
十六阿哥打量小滿一眼,打趣道:“聽說你小子要娶媳婦了,也不曉得請爺吃酒?”
小滿倒是有些懵然,抬頭看了看曹顒,道:“爺?”
曹顒點點頭,道:“若不是老爺喪事耽擱,你同烏恩的親事去年就當辦了。如今,老爺週年也過了,也沒有讓你們再拖著的道理。我同你老子說了,讓他在十月裡選定日子。”
小滿已經二十好幾,換做其他人家,早就娶親生子;他卻是耽擱了好幾年,拖到去年才定親。
定的不是別人,就是在初瑜身邊當差的烏恩。
聽了曹顒的話小滿只是裂了嘴笑。
十六阿哥白了他一眼,從腰間拽下塊玉佩丟到他懷裡,笑罵道:“瞧這丁點兒出息,這是爺賞你的。趕明選了日子,再讓趙豐幫你收拾點好東西給你媳婦添妝。他可唸叨你好幾回。”
小滿忙謝了十六阿哥的賞,退到曹顒身後,目送十六阿哥遠去。
主僕兩個進了院子小滿猶豫了一下,問道:“爺,雖說我們做下人的,不用給老爺守三年,但是在府裡嫁娶也不妥當。要不,讓烏恩出府待嫁,小的央求下老管家?”
他所說的老管家,是曹忠。
小滿家,曹忠家,都是曹府賜名的世僕,都有自己的小宅子在曹府後街。除了這兩家,還有幾房僕人,卸了差事榮養的,也在後邊住,就是不如這兩家體面。
烏恩卻不是曹家家生子,是曹顒從草原上帶回來的蒙古女奴。就是想要安排出府待嫁,也沒有親戚可依,所以小滿惦記給安排。
曹顒道:“你只安心娶媳婦就是,韓家姑奶奶已經說了,要接了烏恩丫頭其她那邊待嫁。就是嫁妝。也不煩你操心,她同大奶奶要給置辦。”
小滿聽了,不禁眉開眼笑,笑道:“都是託大爺的福,反正小的曉的。最當謝大爺。”說話間,已經躬身拜了下去。
他打八歲就在曹顒身邊當差,主僕兩個的情分非同一般。就是這門親事,也是曹顒順應小滿的意,才做成的。
曹方媳婦原是相中了親家侄女。也是曹家家生子,在李氏房裡當差的二等丫鬟桂蓮。沒等做親,小滿得了信,就先央求曹顒,要求烏恩。
當時紫晶還在世,烏恩自打進府,就在紫晶身邊調理的。紫晶憐惜她孤苦,對她也向來不同。對於這門親事,紫晶並不看好。
烏恩沒有孃家人可依賴,若是不討婆婆喜歡,往後日子也難熬。
不過,曹顒瞧著烏恩穩重,又曉得小滿看著嘻嘻哈哈,實際上主意很正,就有心成全。
既是能主動求娶烏恩,倒是有幾分真情。想起多年前二他們兩個在草原上互為先生,也是青梅竹馬的交情。
後來,曹顒問了曹方。
畢竟小滿是曹方長子,這娶媳婦不是一個人的事兒。倘若曹方也不喜烏恩,曹顒就真要思量思量。
曹方曉得曹顒從不插手府中下人婚嫁之事,如今專程問起小滿親事。也是難得情分。他的意思,是想要順著兒子的心思,這過日子總要和和美美才好。至於是不是自己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