哥諸子之母。
只是為了安撫十六福晉,就待李氏如此薄情,實不符合十六阿哥的本性 。
十六阿哥不是“喜新不厭舊”之人,即便這些年同十六福晉琴瑟相合。對側福晉李氏也始終另眼看待。
曹顒不解這番變故為何,自然心裡就惦記十六阿哥。
雖說有尊卑身份相隔,但是說起曹顒進京後這十來年,往來最親厚的就是十六阿哥。兩人不能說輩分,說輩分是亂七八糟,只能說不是兄弟、親如兄弟。
曹顒這邊還惦記是不是給十六阿哥去信,請他過府一敘,十六阿哥就自己登門了。
原來,是王嬪娘娘聽說李氏這些日子身子不好,剛到了京城,就想著催十六阿哥過來探疾。剛好康熙也在,聽到他們娘倆說起這個,便讓十六阿哥帶兩個御醫過來,自然也少不得帶些人參、鹿聳的補品。
十六阿哥揹負皇命而來,曹顒少不得開了中門,迎進來。
先是跪下了恩典,請了聖安,而後才安排隨行來的太醫,進蘭院為李氏母子診脈。
如此鄭重其事,固然有康熙的關切在,也是做給曹家同外人看的。
即便曹寅已經故去,皇帝對曹家的恩典依舊,曹顒這個和碩額駙的前程仍是花團錦簇。
曹顒倒是不怕折騰,只是有些心疼母親同弟弟,畢竟看病也傲神。不過,多兩個太醫重複看一遍,只當是會診了。
雖說現下母子兩個的病差不多痊癒了,但是正值氣候變幻之季,開兩個好的溫補方子養生也是好的。
等到太醫看過,下了方子,回太醫院交代差事,曹顒才得空同十六阿哥吃茶說話。
半年沒見,十六阿哥黑了不少。
曹顒見了,皺眉道:“曬成這樣。十六爺代皇上巡蒙古是真?”
十六阿哥擺擺手,道:“皇阿瑪這幾個月身子不自在,我在蒙古折騰了兩個月是真,卻不敢當一個“代,字。”
曹顒還是不放心,道:“邸報上沒說什麼,但是京城卻有閒話出來。這不是福氣,十六爺也當小心
十六阿哥點了點頭,道:“誰不曉得,但是隨扈那幾位,三哥要留在熱河,輔佐政務;七哥腿腳不便,不愛人前露面;九哥如今越發富態了。做轎子都不嫌棄累,更不要說騎馬折騰;十五哥”不說他”除了我,皇阿瑪還能有誰?”
曹顒聽了,倒是有些擔心康熙。
不說別的,就說曹家滿門榮寵,都系在康熙一念之間。
十六阿哥像是看出曹顒所想,接著說道:“皇阿瑪沒事,不用擔心。中秋後有些不大好,前些日子已經休養得差不多。過些日子,還要去小湯山,終究是上了年歲的緣故。”
說起小湯山,他的神情有些晦澀。端了茶盞舉著半晌,才對曹顒道:“孚若,我對不住你,你送我的溫泉莊子,如今”說到這裡,他頓了頓,道:“那處莊子,往後怕是要的封了”
曹顒聞言,有些糊塗,不是說李側福晉在那邊休養麼,怎麼又,又說封莊,,
十六阿哥撂下杯子,聲音有些淒冷,道:“她失了德行,已不堪為我子之母。”
曹顒眉頭微皺,心裡已經轉了十八個彎,卻沒有多言。
鮮不是平白生出憐憫之心,同情李氏,而是想著十六阿哥不是絕情之人,這般做定有不為人知的內情。
想到十六福晉連喪嫡子,曹顒心中一緊,抬頭看了看十六阿哥道:“事已至此,你也寬心些,到底還年輕。”
十六阿哥抹索了一把臉,像是要抹去所有蕭索,看著曹顒道:“如今我倒是羨慕你,不管外頭如何,家裡總算省心”
第十二卷 奉天運 第八百四十五章 紛紛
有的時候,身邊的人雖多,但是能說句實在話的卻難,阿哥隨侍聖駕前,就是如此
這見了曹顒,嘮叨了半個時辰。他只覺得心裡爽快了,才察覺自己失態,自嘲地搖搖頭,道:“瞧瞧。我莫不是老了,竟然學那囉嗦的老頭子。”
曹顒見他眉頭鬱結,問道:“莫非還有別的事兒?每年你去熱河,都是歡喜的,今年瞅著倒是有些不痛快。”
十六阿哥長吁了口氣,道:“就是覺得煩了,如今倒是羨慕小十七聰明,不去湊這個熱鬧,逍遙自在。”
曹顒想著十七阿哥這半年的日子。卻是使人羨慕,道:“怕是自在到頭了,皇上不會容十七爺再偷懶下去。”
十六阿哥點點頭,道:“嗯。聽皇阿瑪唸叨了兩次小十七想要再偷懶怕是不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