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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7部分

看著這滿池子荷花,卻是無暇賞玩。

從外甥女過來造訪,他就覺得不安,開始使人打聽曹、李、孫三家的訊息。雖說他這邊,也有曹、孫兩家的簡單介紹,但是因接觸的最多的是李家,所以原來清楚的還是李家的訊息多些。

如今,用了兩日功夫,將各種同曹家有關係的訊息收攏起來,程夢顯有種旁觀者清的醒悟。

曹家,同李家不像親戚。

李夫人身世的傳言,甚是微妙。傳言,甚廣,甚久。太后生前對李氏夫人的青睞,也確有其事。

天子腳下,京城重地,這種議論皇家秘早之事兒,皇家就容了?

要是空穴來風,怕早就要追究混淆皇室血統、妄議皇親之罪,可是皇上與宗人府都無人追究。

這不追究,也是表態。

不管李家在江南如何風光,在京城也不過是天子家奴。李家次子京城暴斃之事兒,李家雖隱下,但是訊息靈通的人家該知道的也知道。

即便李家在京城沒有勢力,卻有個姻親曹家在。

曹府本身沒什麼,但是往來的多少了不起的人物。要是曹家有心相幫,李鼎之死如何能成了一樁懸案?

李鼐這幾個月開始重查此事。也沒有用曹家的力,兩家早已貌合神離。

若是李氏夫人身世傳言屬實。曹顒就不是李家的外甥,同李家的疏遠就解釋得通。

孫珏再不堪,也是曹家的姑爺。更不要說孫家還是曹家的表親。

程家依附李家,真是正確的選擇麼?

程夢顯想起除了往莊親王府送禮外,自己還代表哥往幾位皇子處送了孝敬,只覺得後背發寒。

曹家的“茶童子”十來歲主持曹家的茶園、珠場,為曹家還清了上百萬兩虧空。不到二十歲為道臺,保住一方太平,遏制民亂波及。

再為太僕寺卿,保全太僕寺牧場。

再為內務府總管,一場內務府招投標,引得天下皇商齊動。

當知曉,曹顒履歷的那刻,程夢顯直覺得汗顏。

他今年二十三,被堂兄提拔,在程家本家當差,被堂兄倚為臂膀,已經是心存得意。這些,比起曹顒來。又算什麼?

只要詳細研究過曹顒的履歷。誰會將他當成只靠家族餘蔭的紈絝?

這樣的人,支撐一個曹家,誰會來挑剔他的眼光不好?

他的眼光,他往來的皇子。岳父七阿哥、表弟十六阿哥、同窗十七阿哥、救命恩人”十三阿哥”四阿哥”

程夢顯只覺得醒瑚灌頂一般。一下子站起身來。。。。。。。

臉色卻是青一陣、白一陣,說不出是驚恐,還是欣喜。

“原來如此,堂兄犯了大忌了”程夢顯喃喃說道。

他一刻也呆不住,疾步走到書房。拿起筆來,提筆給堂兄程夢昆寫了一封家書。

即便曉得堂兄的決策出了砒漏。在沒有請示之前,他也不會自作聰明去補救。程家只有一位家主,程家能做主之人只有一人。

寫完,程夢顯用蠟將信口封號,叫來心腹於魁,叫他親自送回揚州。

從揚州到京城,就算快馬加鞭,往返也需十幾日,看來這次要在京城留點久些了。

他慢慢抽開書桌的抽屜,從裡面拿出一頁紙來。

若是孫珏同李誠見了,定會覺的眼熟,這個這張紙上有字,同孫殆、親書,李誠收著的那張字據一般無二”

這個,可當見面禮否?

東直門,李宅。

尋思了半日,李鼐還是叫來錢仲睿。商量昨日入庫那九千兩銀子的處置。昨日下晌程夢顯使人送來的銀子,大管家只說是別人家歸還的欠銀。

李鼐並不生疑,因為他曉得父親性子慷慨,對待親友都極為照拂,接濟過不少人家。

不過,想到來京城前,自己差不多將府中庫房裡的銀子都帶來了,李鼐就有些不放心家中。

“大管家,正要請你幫忙送兩位侄兒回蘇州,這批銀子,大管家也一併運回蘇州吧。”李鼐說道。

錢仲睿聽了,不由意外,道:“大爺,您跑缺,不是正需要銀子麼。怎麼還運回去?”

李鼐長吁了口氣,道:“命裡有時終須有,命裡無時莫強求。這些日子,老往吏部跑,也聽說過旁人跑官的故事。有的滯留京城十餘年。也還是個候補。我之所有留在京城,是想要藉機查明二弟的事,也算是為父親了結個心願。至於前程,還是順其自然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