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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7部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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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於侍候的人,因心有顧忌。為防萬一,不願沾上孫家的邊,又不能出面買下人,只能花了十來兩銀子僱人。

再加上給夏蟬買新衣,留下點銀子零花,七七八八,又花去一些。

孫家雖不是豪富,孫珏也是沒吃過苦的。

這安置個外宅,就花去了兩百多兩。剩下兩百餘兩,想著曹穎提及近期往國公府走親戚,孫珏使人贖回幾件頭面首飾,又去了一百多兩。

京官的俸銀祿米,按照規矩是一月、七月發。像那些京堂的俸銀。自然沒有人敢拖延,下邊的司官,可是就要且等。不到月末,戶部那些小鬼才不會叫他們如願。

如此一來,孫珏家裡家外兩處宅子七月的生活費,還得留下。

這能給曹頤買壽禮的銀子,就有數了。孫珏早早地到了琉璃廠,挑著看著古樸的圍棋子,買了一副,花了幾個兩銀子。

實在是覺得拿不出手,他又叫人往稻香村買了幾盒壽桃。

說起來,從曹家的鋪子買東西往曹家送,也是可笑,誰叫京城中。就這個賣地火。上等壽桃二兩銀子一盒,帶上幾盒也體面。

壽禮有了,再加上他親自前來道賀,也應該挑不出什麼。

沒想到,卻是遇到塞什圖,孫珏自然要犯嘀咕。

塞什圖是國公,還屈尊前來。給大舅子賀壽,那就顯不出孫珏分量。

塞什圖哪裡會想這麼多,看著孫珏,想到訥爾蘇,對曹顒說道:

“要是王爺也在,今兒就算齊全了。”

曹顒道:“王爺一直惦記出去看看此次也算了了心願。只是西北苦寒,王爺倒是已是三月,天氣轉暖。等到了秋冬,卻是苦寒得緊,到時候他就回想著京城的好了。”

孫珏在旁,不以為然,道:“戶部、兵部、吏部,多少個大人,盯著西北軍需供應。有位皇子在,無人敢怠慢。王爺雖比不得皇子,也是多羅郡王,吃不到苦頭。”

曹顒聽了,但笑不語。

壞就壞在這三全部上,若是一全部負責,那怕擔當干係,自然十分盡力。摻合的人多了,敢撈的人就多了,真正辦事就少了。

就算貴為王爺又如何?當年皇帝親征噶爾丹時,不是還差點因斷了軍糧供給,餓死在塞外麼?

堂堂一國之君,都有人敢算計,更不要說十四阿哥只是一個皇子阿哥。

塞什圖顯然比孫珏通透,但是他生性不多言,便也不說話。

孫珏在旁,見他們兩個不反駁,生出幾分得意,將衙門裡這幾日聽到的各種訊息又賣弄一遍。

真是小丑一般,曹顒端著茶盞,想著孫珏被騙去的那九千兩銀子。

既是說好三個月既還,不知他會用如何藉口,讓杭州那位表叔送銀子進京。

杭州,是曹顒幼時的落難地。

即便過了多年,曹顒也不遠想起那個地方。當年噩夢留下的後遺症。就是別人提及西湖,他就會覺得膝蓋發酸。

因此,對於執掌杭州織造府的那個表叔,曹顒也鮮少主動打聽。

但是,多年以來,還是影影綽綽地聽了不少訊息。

聽說孫文起其人,辦差恭謹。行事小心。這十幾年來,雖說無大功勞,但是卻也挑不出錯來。

同曹家的奢華,李家的浪費不同。孫家的日子是勤儉持家的。

當年曹穎出嫁,陪嫁的物件同銀錢總計五、六千兩銀子,孫文起還直說太過了。

從孫珏進京後的花費,也可見一斑。

九千兩銀子,畢竟不是小數目。這表哥姐夫是在六部做官做皮實了。不將這九千兩銀子看成小數目了?

孫珏顯擺一番,無話可說了。才想起還沒有拜見堂岳母同岳母,算是失禮。

他對曹顒說了,曹顒就打發人往李氏那邊傳話。

少一時,就有婆子來傳高,道是二太太正歇午覺,太太說晚飯時再一起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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孫珏見了小舅子,才端起年長的譜來,有模有樣地問了幾句課業如何什麼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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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來,人還是先自重,而後才能人重之。

什剎海,程宅。

程夢顯坐在涼亭裡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