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弱冠之年。卻是康熙五十年的舉人。
中舉後。就補了官,只是年歲小,一直沒有實缺,前兩年才在御史衙門補了個閒差。
按照規矩,他也算朝臣。
朝臣文武百官不得結交皇子阿哥,所以說他今日也是逾禮。
第十二卷 奉天運 第八百七十三章 仲秋
年熙被十三爺打趣得滿臉瀝紅,訕訕地站著。
十三阿哥挑了挑眉毛,笑罵道:“得了,跟你爺來這套虛的。爺瞧著。你就是夜貓子進宅,無事不來,趕緊坐下說事兒。再墨跡,爺就要送客了。”
年熙被罵了兩句,反而沒了方才的拘謹,自在了許多,帶著幾分懇切道:“十三爺,奴才真是求您來了。”
十三爺雖是看出他有事上門,但仍是心裡中詫異。
年熙畢竟不是一般人,有個總督老子,和碩親王姑父,一般的事兒不會叫他這麼為難。
他畢竟不再是那個熱血莽撞的十三郎。他尋思一會兒,方開口道:“四爺向來照拂你。有什麼是他看顧不到的地方?”年熙聽了,忙道:
“十三爺誤會了,四爺待奴才甚好,奴才感激不盡。只是,只是,奴才掛了兩年副職,想要謀個正差”他身子向來孱弱,雖說捐官出仕,也是閒差,就是怕他累著。這其中,未嘗沒有四阿哥的愛護關切之意。畢竟。年熙是年羹堯嫡長子,又少小失母,身世堪憐。
“你才多大,急什麼?好好養幾年,將身子養好了,再想著差事也不遲。”十三阿哥擺擺手,說道。
“十三爺,奴才畢竟是年家男兒,已經不是黃口小兒,當盡人子之責。”年熙的聲音,越發懇切。
十三阿哥微微皺眉,道:“你是擔心你大伯革職影響到你父親?大可不必。你父親是皇上親自點撥的臣子,在西北當大用,不會手牽連的。再說,你大伯只是失察之罪,並無性命之憂,你不可太多憂思,傷了身子讓親長擔憂。”
“十三爺,所謂失察之罪,不過是皇上恩典,給大伯留幾分體面。如今父親在外,奴才這做兒子的也當盡心為父分憂。”年熙說道。
十三阿哥曉得,年熙說得沒錯。年希堯任安徽布政使這幾年,沒少刮地皮。江南肥碩之地,倒了多少個督撫。有幾個去了能保持操守的?真問起罪責來。別說頂戴,就是頂戴下的傢伙事兒也未必能保全。
如今。大事化小,將年希堯索賄、貪墨的罪過都抹了,推到下面知府身上。只留了個失察之罪,確實康熙的恩典。
這體面,並不是留給年希堯的,而是留給四川總督年羹堯的。
只是這個時候西北戰事關鍵時候,皇帝能想起個臣子留幾分體面;等到時過境遷。
還不知會如何。
原本,年氏兄弟都為督撫大吏,可以相互為援;如今這邊問罪,西北又是硝煙瀰漫之地,年熙怕父親獨木難支,想要出人頭地,為父親內援。
瞧著年熙神情堅定的模樣,十三阿哥問道:“你不會想著外放吧?這個四爺是不會允的。等什麼時候你斷了藥了,再打這個主意不遲。”
年熙搖搖頭,道:“沒想著出京,還在督察院,只是想補個正缺。做了兩年副職,不過是混日子,奴才也想做實事兒。”
十三阿哥見他眼睛閃亮,不禁笑道:“這是已經謀算好了,到底是什麼缺,說給爺聽聽?”
“十三爺,淅江道監察御史出缺,奴才想補這個,四爺那邊,卻是不允奴才自專。”年熙回道。
“淅江道監察御史?”十三阿哥聽了。不由皺眉。江浙雖是富庶之地,但也走出名的貪官窩。
去江淅的官員下場好的少,但是淅江道監察御史也不是那麼好乾的。能謀的江南實缺的,多是天子近臣,要不就走出身勳爵之家。就算御史彈劾。告倒了這些人,接下來要迎接的就是各種詰難。因此,淅江道監察御史鮮少有能做滿一任的。
“怎麼想起去撿這個苦差?費力不討好,你的身子也熬不住。”十三阿哥還是搖頭,滿臉不贊同。
年熙壓低了音量,道:“十三爺,難道就任由蛀蟲橫行?江南一地,朝廷總要整治的。如今大伯貪墨,連帶著父親名聲都受損,我謀個監察御史。做出些政績來,就算不能光耀門據,也能為朝廷盡份心力。”
十三阿哥聽了,心中一動,想到四阿哥念及戶部銀庫時與江南官場糜爛時的痛心疾首。
“四爺疼奴才,奴才都曉得,只是奴才也想要為四爺盡些力。四爺身邊正人手不足,我雖不頂用,沒有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