輩……”
初瑜也定睛望向那規規矩矩給皇后請安見禮的小人兒。
明明年紀同天寶差不多,可福惠看起來要單薄的多,臉色蒼白,看著就不康健。
皇后叫人將他扶起拉到身邊。
皇后憐惜地撫摸著福惠的頭,道:“雖說天冷了,可也不好總悶在屋子裡,就像今兒這樣就很好,過來看看皇額娘,也能動彈動彈。只是也別走急了,要走出了汗見了風,也不是玩的。”
“嗯,兒子聽皇額孃的。”福惠點頭應了,環視四周一眼,小聲問道:“皇額娘,淑雅姐姐呢?”
“被她額娘接回宮去了,過幾日回來。”皇后慈愛地回道。
這淑雅是皇后孃家侄女,甚得皇后喜愛,一年到頭倒是有半年時間住在宮裡。
福惠既懊惱又帶了幾分期盼:“兒子的八哥會說話了,想要給淑雅姐姐聽。淑雅姐姐可要早些回來,要不然八哥又忘了說話可怎麼辦?”
一番童言稚語引得皇后都笑了,又仔細問了幾句飲食起居,才打發人領福喜下去……
等曹顒落衙回來,就聽妻子說了入宮請旨之事。
得知事情順利,曹顒心裡也鬆了口氣。
不說六格格如何,就說的永慶唸叨了兩年,要是結親不成,說不定會心有芥蒂。曹頤這半輩子,至交好友屈指可數,委實不願因此生嫌。
“順利就好,簡親王雖是沒譜的,可完顏福晉的規矩有口皆碑,她教養出來的女兒規矩上當錯不了。”曹頤說道。 初瑜笑道:“老爺放心,在這一輩兒的宗室格格中,六格格相貌、性子都是數得上。”
“畢竟年紀小,有什麼不足,你慢慢調教吧。”曹顒想起婆媳是天敵這句話,不好太稱讚六格格,便道。
初瑜橫了丈夫一眼,道:“誰出閣就是佳媳?可不是得慢慢學。當年公公、婆婆都沒挑剔我,你要挑剔兒媳婦了不成?”
曹頤見妻子維護上沒進門的兒媳婦,心裡暗笑,面上卻依舊不甚在意,道:“沒有挑她不好,只是想著她出身尊貴,規矩不差,可性子未必柔*。要是不曉得如何侍奉翁姑,到時候惹你生氣。”
初瑜不滿道:“老爺也太固執,是娶做兒媳,與天估和美就好,又不是添個丫頭,我哪裡短人侍候?婆婆早年寬頻我,我自己反而要苛待兒媳了?”
該打得預防針,曹顒都打了,便岔開話道:“皇后氣色如何?這幾年皇后斷斷續續地病著,委實令人擔心。”
“早已大安,瞧著精神還好,只是有些見老,畢竟是將五旬的人了。”初瑜說到這裡,猶豫了一下,道:“今兒在皇后宮看到福惠阿哥。若是記得不差,福惠阿哥已經七歲,卻沒有去上書房讀書,許是因身體不好的緣故。皇后待福惠很是慈愛,憐惜有加。”
誰都曉得皇后與已故年貴妃之間的齷齪,當年就是因后妃相爭,引得雍正震怒,在年貴妃薨後,還收了皇后鳳印。連皇后千秋,也不許誥命進宮恭賀。
這樣看來,皇后即便不遷怒福惠,也當冷淡才是,為何卻透著幾分真心憐愛?
可要說皇后真心憐惜福惠,為何會任由他荒廢光陰?
初瑜有些想不明白,曹顒卻一下去想到關鍵處:“皇子開蒙是大事,即便皇后是六宮之主,也影響不到上書房。沒有皇帝點頭”誰敢將一個皇子阿哥拒之於上書房外?皇后慈愛未必,憐惜怕是真的。一個沒有母族可依,又被皇上放棄的小皇子,怎不堪憐?”
初瑜聽得直咋舌:,“都是親骨肉,何故如此?”
曹頤道:“還有什麼?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繩。聖祖朝奪嫡太慘烈,皇上心裡也畏懼了吧。不管福惠阿哥天資如何,不會給他機會出頭,只讓他平庸一生,避免皇家手足相殘,也能使得新皇對這個小兄弟沒有忌諱。如此安排,不僅是帝王心術,還有一副慈父心腸。”
說到最後,曹顒不由有些動容。
世人都說雍正寡恩薄義,卻沒有深思雍正對幾個皇子的安排都有深意。
弘時不自量力,聯絡大臣,圖謀儲位,這就是在下一任皇帝心裡扎刺兒。加之弘時又在立下的皇子中居長,漢人禮法又講究有嫡立嫡,無嫡立長,這又是天家忌諱。
雍正直接將弘時出繼,再除宗籍,去了他奪儲的資格,也變相保全了弘時。
只可惜弘時太偏激,從皇長子到庶民的落差又太大,使得弘時最後走向絕路。
福惠這裡也是如此,雖說他年幼,可當年年羹堯風光時,也有不少人打福惠主意。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