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點點頭,就見伊都立撇了撇嘴巴,道:“就知道他會如此,這早上聽說大人要出京後,他便是火燒屁股似的,有些坐不住了。”
曹聽了,只是笑笑。就算心裡腹誹,他也甚少將人地是非掛在嘴邊。
伊都立說完。神情中帶了幾分不好意思。道:“這樣的差事,說起來。大人本不必親往,派到下屬身上才妥當。只是下官實是畏了塞外苦寒,加上家中妾室臨盆在即,實是不好出去……”
曹見他如此,笑著擺手道:“大人不必說這個,我在京裡拘得緊,出去一趟只當散心。不說別的,就是疾馳驛站這條,依照大人目前這富態,也頗為不易。”
伊都立訕笑兩聲,道:“呵呵,上了歲數,心寬體胖!”
已經使人在吏部辦了出京手續,除了曹親往,還有兩個太僕寺地年輕司官。挑得都是精騎射地滿員。
說好了明日在西單牌樓匯合一起出城後,曹便打衙門出來。
回到府裡,剛進院子,就見鄭虎迎了上來。曹止了腳步,問道:“怎麼?程宅那邊又有動靜了?”
鄭虎點點頭,道:“回大爺話,這幾日已經有好幾次犬吠了,白日裡也有人探頭探腦,想來是沒按什麼好心。只是正趕上這兩日雪大,估摸著是怕現了行跡,要等雪化。”
魏黑跟在曹身後,聽了這些,也不由地皺眉。
對方三番兩次地使陰手,這邊卻是還不曉得敵人底細,實是太被動。
這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明白的,曹同鄭虎、魏黑進了偏廳,仔細追問了幾句。
雖說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,但是這般鬼祟,又是在稻香村鋪子出事後,出現在程宅的,所以曹也有些不放心。
韓江氏雖說平素好強,也不過是個小女子罷了。
萬一真有個閃失,不管是看在死去的文繡面上,還是程夢星面上,曹心裡都會不安。
鄭虎雖說也有幾分武力,早年在太湖珠場也有護院經驗,但是畢竟在京裡呆地年頭短。京城衙門或市井的道道,並不怎麼熟悉。
想要這裡,曹便使人去喚了張義過來,交代他明日不必跟著出京,讓他挑幾個身手好的,留在府裡呼應鄭虎。
要是有需要往經衙門的地方,請示過老爺與莊先生後出面料理。
張義是京城府裡的家生子,在曹身邊當差地年頭也久,平素裡有幾分小機靈。
張義應了,隨後問道:“大爺,既是小地不跟大爺出京,又要留人手盯著程宅,那大爺身邊的人手豈不是不足?”
這幾年因莊先生多次提點,曹每次出行,身邊的長隨侍衛人數也不敢少帶。張義,是京城隨曹出門的人手之一。
曹道:“人手不擔心,實不行從老爺身邊的人手中選兩個出來暫用也好。只是原本打算正月裡,給你與趙同兩個辦喜事,這因分家的緣故,拖到現下還沒定日子。要不這樣,趙同也留下,你們在二月裡選個好日子,讓大奶奶幫你們好生操辦操辦。”
張義聽了,忙搖頭道:“大爺切莫如此,身邊總要留人侍候。趙同雖比不得魏爺與任老四身手好,這打個前站。安排下行程瑣事最是妥當的。再說了,這到嘴的鴨子還能飛了不成,小的們不著急。總要等大人給操辦。喜事才熱鬧。”
曹見他說得真情實意,笑了笑道:“好,等我回來,定給你們好生操辦操辦。”
張義笑道:“那敢情好。那小地可是厚著麵皮等大爺地紅包了,要是少了,仔細小的灌大爺酒。”
一句笑鬧,驅散了方才屋子裡地沉寂。
魏黑要下去挑明日帶著的人手,張義也往管家處使人預備曹等人預備地馬匹去了。屋子裡只剩下曹與鄭虎兩個。
雖說鄭虎平素沒有說想要認妹妹的話。但是對楊瑞雪卻始終惦念著,曾開口向曹問了好幾遭。
曹想起方才伊都立所說的“妾室將臨盆”地話,算算日子,說得差不多就是楊瑞雪了。他稍作思量,對鄭虎道:“聽伊都立今兒提及,楊氏將臨盆了。你若是……”
他原想說鄭虎想要送東西地話,就打著曹府的名帖去,但是話到嘴邊,又覺得多事。保不齊節外生枝。再牽扯出其他的來。因此,他便改了口道:“你若是不放心的話。我叫大奶奶關注著那邊府裡,有什麼訊息也好早些告之你。”
鄭虎聽提到楊瑞雪,神情有些古怪,伸手摸了摸後腦勺,道:“大爺,小地妹子原不是要年前進京麼,這回估摸著要拖到二月間了。小的向來是沒主心骨的,楊氏那邊,小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