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過是比照“鬥殺傷罪”處理,允許以銀贖罪。
黃大魁的身份尚未核實,這堂下跪著地和尚的“牒度”也沒有隨身攜帶,還要兩相核實後,再做下一步定奪。
王懿想到這些,神情漸漸舒緩,拍了拍驚堂木,吩咐人將兩人帶下去關押,隔日再審。
這邊剛退堂,曹府已經來人了,卻是莊先生親自來地,送來了智然的“牒度”。
聽說是曹府來人,王懿還以為是管事下人,見來地老者卻是身穿蟒緞的,見了他也不行跪禮,不由地詫異,道:“這位老先生怎麼稱呼?在何處為官?”
莊先生拱拱手,道:“鄙人姓莊名席,隸屬正白旗包衣第五參領第三佐領,現下並未出仕為官,只是承蒙祖上容恩,萬歲爺賞了個雲都尉的爵。”
雲都尉是正五品的爵位了,王懿若有所思地看了莊先生一眼,招呼他看座。
莊先生從容坐了,王懿遲疑了一下,道:“莊老先生拿著禮部曹大人的拜貼,敢問這……”
莊先生微微頷首,道:“曹大人家蒙萬歲爺恩典抬旗前,曾為鄙人旗屬長官,鄙人如今暫居曹府,添為西席。”
雖說與曹家並無交情,但是同朝為官,曹家父子這兩年又是聖寵在眷,所以王懿對曹家的事情也知曉些。
曹寅只有一子,就是太僕寺卿曹,曹雖有長子,也不到啟蒙的年紀。
眼巴前兒這位莊先生既是曹府的西席,那就是曹的老師?
是了。早年曹寅並未上京,曹家只有曹一人在京,這些年卻是平步青雲,並未見有什麼過失。
雖說御史那邊捕風捉影地彈劾了幾次,都是因空穴來風,沒有真憑實證。被萬歲爺駁回。
曹年紀輕輕,就能行池不差,想來就有眼前這位“西席”地功勞。
王懿科班出身。生性耿直,平素最是瞧不上那些權貴。但是對於曹家父子,他卻是沒有什麼惡感。
曹寅有詩才,為人又溫煦儒雅;曹年紀輕輕就高居顯位,卻是不驕不燥,加上品行方正,口碑甚好。
至於那些清流早些年攻擊曹寅是“國之蛀蟲”地鬼話,王懿是半分不信的。
入仕將近三十年。他也算是明白了許多,不再像初出茅廬時那樣熱血。
曹家不過是為皇帝南巡買賬罷了。曹家既揹負了汙名,那皇帝就沒有勞民傷財地過錯了。
既是曹的老師親自過來。想必這和尚也是曹府看重之人,莫非是要尋私?想到這裡,王懿不由地有些皺眉。
要是想鬧什麼“動之以情,曉之以理”,希望自己網開一面的話,那這老先生怕是要失望了。
這時,就聽莊先生說道:“大人,智然法師之事,許是另有隱情……”
王懿聞言。佛然不悅。剛想要斥責莊先生慎言,就聽他說道:“智然法師是從十三皇子府講禪歸來……”
王懿聽牽扯到皇子。將斥責地話嚥了回去,皺眉聽莊先生接著講吓去……
莊先生從順天府衙門回到曹府時,已經是戌正(晚上八點)時分,曹寅早已在書房等了。
見莊先生進來,曹寅忙起身問道:“夏清,如何了?王懿是什麼意思?”
“大人且放心,這走路撞死人,本就蹊蹺。王懿也生疑了,明日差役派出去,總會查些蛛絲馬跡出來。”莊先生道。
曹寅卻是絲毫輕鬆不起來,思量了一回,道:“夏清,這卻是要藉助你之力了,總要打探些緣由才好。否則的話,這樣的陰謀算計怕是要應接不暇。”
莊先生點點頭,道:“這個不勞大人吩咐,在下已經使人去查那幾位證人地底細去了。據張義所講,那老嫗倒地時還呻吟出聲,看著並無大礙的模樣。丁點兒功夫,就暴斃身亡,保不齊是有人渾水摸魚。”
曹寅點了點頭,轉頭看了眼窗外,黑乎乎的一片。
“夏清,我本以為如今各方角力方歇,能消停兩年,沒想到還有人尋上門來。別的還好說,兒那邊,我卻是有些放心不下,已經安排人出京,以防萬一。”
莊先生心裡也是惦記,兩人又說了幾句話,才各自散去……
十三阿哥臉上黑得怕人,嘴角不禁生出一絲冷笑來。
迎面撞來個老太太,自己個兒倒地,就能氣絕身亡,多麼拙劣的把戲,哪個會相信?
“項莊舞劍,意在沛公”,這幕後之人想要對付的是哪個?是他,這個落魄的老十三,還是戰戰兢兢地曹家父子?
可憐智然一個出家人,受這無妄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