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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1部分

在她心中,對曹與初瑜是敬愛有加的,自然不希望有什麼讓他們難堪的地方。只是她嫁過來這些日子,冷眼旁觀,也瞧出婆婆對自己吹毛求疵,不太友善,所以一句不肯多說、一步不肯多走。

這點心鋪子的事兒,要是二房真開了,還不曉得外頭怎麼嚼舌頭,靜惠如何能繼續緘默下去?

思量了一回,她將兆佳氏打算開點心鋪子地事兒,對曹頌講了一遍。

曹頌正摸了荷包過來,尋思將早晨哥哥給地銀票讓靜惠收好。聽了靜惠這番話,他卻是愣愣地說不出話來。

過了半晌功夫,曹頌才嘆了口氣,使勁地錘了下炕,瞪著眼睛,說不出話來……

第十卷 游龍舞 第五百零九章 難關(四)

鼓樓東大街,順天府衙門,正堂。

雖然外頭已經是暮色沉沉,又飄起了雪花,但是堂上卻是燈火通明。大堂之前,高懸金字匾額,上書“清正廉明”四個大字。

匾額下,坐著神情肅穆的順天府尹王懿。

看著堂下跪著的苦主,再掃了眼邊上橫放的屍首,王懿不由得皺眉。

剛才仵作已經驗看了屍身,老嫗別處無傷,只有後腦撞擊鈍物,流血而亡。

看著堂下所跪的和尚,雖不能說是法相莊嚴,但是容貌俊朗,看著並不像大奸大惡之人。

傍晚十分,又是步行,就算是路口能有衝撞,又能有多大力道?

王懿的心中未曾沒有疑惑,要是騾馬、車駕撞壞了人還算常見,這人撞人撞出人命來,豈不稀奇?

眼前擺著屍首,旁邊還有拳頭大小、染了血漬的石塊,加上邊上作證的行人,都是一口咬定看到和尚撞人了。

王懿思量了一回,拍了拍驚堂木,喝問道:“和尚,本官問你,這路口撞人之事,可否屬實?”

智然溫言,抬頭瞧了瞧旁邊的屍身,雙手合十,點了點頭。

那自稱是死者兒子的男子叫黃大魁,跪在一邊,雖說不敢哭天搶地,但也是耷拉個腦袋,滿是傷心的模樣。

見智然點頭。並不辯解,黃大魁立時抬起頭來,祈求道:“大人,大人啊,這賊和尚認了,大人可得為小民做主啊。可憐地老孃啊。活到八十,沒享幾天福,就這樣沒了。讓小民這做兒子的可如何是啊?”

“拍拍”就聽兩聲驚堂木響,王懿扳著臉,呵斥道:“住口,不許大聲喧譁!”

隨著他說話聲音,兩邊的衙役也動著“威嚇棒”,口稱“威武”。

黃大魁被唬得一激靈,跪坐在原處。

王懿仔細觀看黃大魁神色,見他哭是哭。眼淚一把一把的,卻像是缺了什麼似的。

是了。雖說傷心,但是卻缺血性。

根據他方才交代。他今年已經三十,昌平人士,在京裡打零工為業。

王懿稍加思索,看著黃大魁道:“你老孃到底多大歲數?要是八十的話,老人家為何陰天上街,又是步履匆匆。”

他一邊問著,一邊察看黃大魁神色。

黃大魁聞言,不慌不忙地磕頭,道:“回大人地話。小人老孃將奔八十。今年七十一。後日小人房山的外甥聘婦,小人尋思同老孃一道往姐姐家。家貧沒有錢僱傭馬車。母子兩人便尋了南城的幾位同鄉,看看有沒有明兒去房山地,好搭個順路。沒承想。這喜事兒還沒參加,小的老孃就……就……青天大老爺啊,您要替小人做主啊……”

這一番話,說得也算清楚,只是他說得越是順溜,王懿則越是生疑。

他將黃大魁去過的人家問過,又問了他外甥姓甚名誰,住在房山何處,叫書吏一一記了。

張義在大堂外旁聽,心裡也漸漸地放下心來。原是怕府尹刁難,智然熬刑,怕出什麼閃失,沒法跟大爺與莊先生交代。

雖說出了人命官司,但畢竟不是毆鬥殺人,是過失殺人。

跟在曹身邊多年,他也有幾分見識,更不要說他的伴當趙同整日裡唸叨《大清律》,對審訊情有獨鍾。

《大清律》上,有“戲殺誤殺過失殺傷人”這一條,若是過失殺傷他人,比照鬥殺傷罪處理,許犯人以銀贖罪。

雖說曉得這黃大魁來路有些不對,但是無奈人證物證俱全,智然又是親口承認撞了人,這“過失殺人”的罪名怕是跑不了了。

這律法上涉及殺人的有七種,即,謀殺、劫殺、故殺、鬥殺、誤殺、戲殺、過失殺,統稱“七殺”。

“過失殺”是“七殺”中量刑最輕的,就算是情實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