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一句話。曹的心中卻生出一種荒謬的念頭。
他贏德特黑。已經是六年之前的事,說起來也算是遙遠了。
又是這種不打眼地瑣事,要是不特意留心地話,誰會記得?
德特黑是出了名的武瘋子,這拉人比試射箭。一個月總有兩遭。實不算什麼。
十四阿哥。當年是德特黑的手下敗將,德特黑還特意炫耀過兩遭。
他性子憨直,豁達爽朗。雖說十四阿哥是皇子阿哥,但是也沒有像別人那樣阿諛奉承。
當年。十四阿哥,不會是因他比試贏了德特黑才對他“另眼相待”的吧?
曹正疑惑著,便聽到腳步聲起,轉過身來,卻是李氏與初瑜走過來。
十六阿哥並不見,只有其貼身內侍趙豐帶著兩個小太監,提溜了大包小包,引著李氏婆媳出來。
曹帶著幾分不安,仔細打量了李氏,見她臉色蒼白,心裡不由一急,上前道:“母親,可是覺得不舒坦?”
李氏走到二宮門外,見到兒子,詫異中帶著幾分歡喜。
聽了曹的話,她搖了搖頭,道:“兒別擔心,我好好地。是十六福晉動了胎氣,使太醫來瞧了,耽擱了一陣子。十六阿哥顧著那頭,說先不出來了,改天再找你說話。”
曹心裡鬆了口氣,問道:“十六福晉如何?之前並沒有聽十六阿哥提過這事兒。”
李氏道:“佛祖保佑,有驚無險,總算沒出大事。”
曹點點頭,道:“那就好,這回十六阿哥該歡喜了,真是大喜事。”
說到這裡,他對侍立在一邊地趙豐笑著說道:“一會兒見了十六爺,勞煩你轉個好,就說我恭喜他又要當爹了,改日要吃他地酒。”
趙豐躬著身子,道:“奴婢記下了,保準回頭一個字不拉的轉告主子爺。”
說完這個,他指了指自己手中的半大綢子包:“曹爺,剛才奴婢已經同夫人和格格說過了,這裡少不得再說一遭。這個是太后賞下地……”又指了指身後兩個小太監手中的:“那包人參是萬歲爺賞地,剩下的是我們娘娘與我們福晉主子早就預備下的。別的還好說,太后主子那邊,少不得日後還要謝恩。”說到最後,卻是低不可聞。他年歲不大,卻是宮裡的老人,自是曉得什麼當說什麼不當說。
只是因曹同十六阿哥感情親厚,這些年待他又像是個人似的,他心裡也對曹有幾分親近,才多了一句嘴。
曹點點頭,表示記下了。
只是這東西多,他也拿不下,就道:“老趙,我的長隨都在園子外,還得勞煩你使人送我一程。”
趙豐見他心裡有數,稍稍安心,笑著說道:“瞧曹爺說的,奴婢就是奉命送夫人與格格出園子的。就算曹爺不說,奴婢還敢偷懶,送到一半就掉頭麼?”
說話間,一行人出了園子。
不遠處,曹家的馬車與長隨都侯著。
鄭虎與小滿等人,同吳盛正說著話,將曹等人出來了,忙垂了手上前。
“是你送太太與奶奶出來的?”曹看了看吳盛,道:“回程我送太太她們,既是你難得出城一次,就放你一日假,就去園子那頭瞧瞧你哥哥去。順便問問園子拾掇的如何,今年的花木可好?過些日子天熱了,說不得太太奶奶要過去避暑。”
吳盛與他哥哥吳茂都是京城府裡的家生子,早年在曹身邊當差。後來,曹不放心江寧那頭,就將吳盛派到南邊去,吳茂則是留在曹身邊做了二總管,居於曹方之下。到了京城這頭,府裡有老管家曹忠,曹方只料理曹這邊的買賣與生意,吳茂則是被派到海淀園子做管家。
曹家在海淀這邊的園子與淳郡王府的園子挨著,離暢春園不遠,所以曹才這樣吩咐。
吳盛抄手應了,叫人將馬車扶好,看著丫鬟婆子們扶持著李氏婆媳上了馬車,才笑著對曹道:“既是大爺吩咐,那小的今兒就偷閒了。爺放心,那邊的花草道路,小的定當仔細看過。要是太太過去,那青石板的路可是不能要了,要換了卵石的才妥當。”
“嗯,你同你哥哥商量著看吧,只是別拖,這天眼看熱了,定下了就早點支銀子動工。”曹點點頭說道。
李氏的馬車與初瑜的馬車都有定製,除了這兩輛馬車外,還有隨行丫鬟婆子的幾輛青呢子馬車。
曹帶著長隨護衛,騎馬護著馬車回城。
這一路上,遇到兩三撥出城避暑的人家,多是認識的,彼此停車讓路之際,曹少不得還得下馬寒暄一遭。
加上怕李氏身子不適,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