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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4部分

要是有選擇,他真想裝做反應慢,先是袖手旁觀,隨後來個呼天搶地。

卻是不敢冒險,帝王的猜忌之心,歷史或許會發生變動,哪一種可能,對曹家來說,都是又一番風雨。

意識尚未清明,只覺得口乾,胸口喘不上氣來,曹不禁呻吟出聲:“水……”

就聽到輕輕地腳步聲,隨後便有杯子送到曹的嘴邊。

曹的眼皮發沉,下意識地張開嘴巴,喝了一口水。

卻是一半喝進嘴裡,一半順著嘴角,流淌到脖頸中。

有人拿了帕子,溫柔的擦拭,曹稀裡糊塗的,雖沒有睜開眼睛,卻曉得照顧自己這人並不是小滿。

外頭傳來腳步聲,曹在床上睜開眼,入眼的,便是紫褐色的背影,上面耷拉著烏黑油亮的大辮子。在辮根處,扎著紅絨繩,還有桃紅色的辮穗。

“曹醒了?”門口進來的是十六阿哥,想來是走的急了,喘著粗氣,問那紫褐色身影之人。

“回十六爺的話,方才奴婢聽見曹額駙要水了。”那紫褐色身影俯下身子回道。

“你也熬了幾晚了,去歇歇吧!”十六阿哥一邊吩咐著,一邊往床這邊望來,正好與曹對了個正著。

“終於醒了,要是再不醒,怕是要出大事。”十六阿哥帶著幾分欣喜。大踏步往曹這邊走來。

曹看著十六阿哥,心裡卻是生出幾分疏離。

雖說自己挨的這一刀,並不幹十六阿哥之事,但是想著他是康熙的兒子,曹心裡還是忍不住有些遷怒。

皇權社會,在處於金字塔尖的皇帝與皇子們眼中,其他人的性命不過是螻蟻一般。

所謂的“考校”也好,“試練”也好,這其中自然不會有康熙的性命來做風險。要是沒有猜錯地話,那個面生的中年內侍。應是護衛康熙安危的。

他曹的安危。卻是隻能聽天由命了。

想起這個,曹不由地有些心灰意冷。

這個世上,真是愛他疼他之人,除了他自己個兒,只有他父母妻兒。

同皇子阿哥交心,對年邁的帝王產生同情。自己好像有些想當然了。

十六阿哥見曹半晌不吱聲,臉上有些擔憂,皺眉問道:“這是咋了,嗓子不舒坦?”

曹的臉上現出苦笑,瞅了瞅不遠處圓桌上的杯子,道:“口乾……勞煩十六爺……水……”

十六阿哥轉身去倒了半盞茶,回到床邊,要扶曹起身喝水。

胸口的撕裂感且不說,曹直覺得眼前發黑,暈眩得厲害。身子似乎不是自己個兒的。被扶起的那刻,他地胃裡翻江倒海,已是低頭嘔了起來。

他本就昏迷了幾日,這期間沒吃什麼東西。

嘔吐之下,先是烏黑地尚未消化的藥湯,隨後則是綠色的膽汁。

屋子裡立時濁氣燻人,就是十六阿哥在邊上看著,也不禁要跟著乾嘔。

這忙亂之下。曹身上的衣服與被子都被汙了。

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丁點兒血色,豆大的冷汗,從額頭一滴滴滑落。

這些年來,曹第一次察覺死亡地威脅。

在意識要消逝的那刻,曹的腦子裡想到的是待產的母親李氏。

要是母親生下一個男丁,那自己就算是沒了,是不是年邁的父母也能將哀思寄託在長孫幼子之上?

“母親……”在闔眼前,曹不禁喃喃出聲……

耳邊傳來康熙的暴怒聲,隨即曹便陷入了無盡地黑暗中皺。初瑜在旁,正向天佑他們幾個身邊的大丫鬟問話。

天佑身邊的大丫鬟是核桃。恒生身邊的大丫鬟是小榭,天慧還小,又是一直在梧桐苑,身邊原沒有大丫鬟跟著。後來烏恩到這邊當差,除了有時候教李氏與初瑜學寫蒙語外,其他時間就跟著**一道看護天慧。

小榭是大管家曹忠地老來女,今年十四。她父母早逝,跟著祖父、祖母過日子。李氏與初瑜的意思,原是要照看老管家,免了他孫女的差事。

曹忠卻是不肯做大,百般央求著,將孫女送過來當差。

“除了梧桐苑與這邊院子,還去哪裡了?你們可記得仔細?”初瑜問道。

這三人中,數烏恩年長,又是貼身看顧天慧的,核桃與小榭就齊齊地望向烏恩。

烏恩已是急紅了眼圈,低聲回道:“除了這兩處,就跟著兩位小爺到東角門的空地耍了耍,再沒往別處去了。”

這幾處卻是方才都已使人找過的,初瑜想了想,對她們幾個道:“許是掉到什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