裡也有些個說辭。再說,大奶奶是長房的,也沒有插手二房家務的道理。玉蛛見她如此,說道:“大爺最疼二爺,大奶那對二爺也跟親兄弟似地。雖說姐姐是個礙眼的,但是他們瞧著二爺的面上,再加上妹妹幫姐姐求求情,大奶奶心慈,定會依的!好妹妹,你已經喝了二太太地藥,往後也沒有自己個兒地孩子。姐姐的孩子,就是你的孩子。若是老天保佑,能拉扯成人,定叫他好好孝順你!” 前面的話還沒什麼,聽到後面,玉蜻的臉色卻是慘白。這些年來,她無時無刻不在盼著自己也有個孩兒,原還想著等奶奶進門,生個女兒最好。跟娘貼心不說,還不會礙***眼。 多少次,她看到孩子就邁不動步,府裡最愛待的地方就是田奶奶地院子。如今,卻是半點指望也沒了。 玉蜻看著梨花帶雨般地玉蛛,又看了看她的肚子,只覺得她是那麼陌生。她站起身來,轉過身子,不再看玉蛛,低聲問道:“要是你真當我是妹妹,何至於費盡心思瞞了六個月?這六個月,你防地除了二太太,還有我吧?” 玉蛛沒想到她會說這個,漲紅了臉辯白道:“妹妹誤會了,姐姐怎麼會有這個意思?只是……只是……”倉促之下,她也尋不出合適的藉口,頓了頓,才道:“……只是妹妹老實,姐姐怕你被人哄住說了去……” 玉蜻轉過頭,苦笑道:“哄住,可不是被哄住?姐姐早就想好使妹妹出面吧?” 玉蛛被她說中,怔怔地說不出話來,臉色越來越難看,目光中現出幾分絕望來。 玉蜻掃了一眼她的肚子,終是不忍心,嘆道:“姐姐且放心吧,妹妹去求大奶奶就是!”說完,也不多做停留,快步出了屋子。 玉蛛身子一軟,坐在炕上,抓著前襟,無聲地哭著。 玉蜻出了屋子,被風一吹,只覺得滿臉冰冷。她伸手摸去,卻是不曉得何時已淚流滿面。 她怕被人瞧出來,忙到了自己屋子擦了一把臉,才出了槐院,往梧桐苑去。 路過芍院時,玉蜻才想起今日被玉蛛絆住,還沒有給兆佳氏裝菸袋。在門口猶豫了一下後,她還是先往梧桐苑了。要不然的話,她到了芍院,使得二太太再想起玉蛛來,使人去傳,那可是了不得。 到了梧桐苑,初瑜卻不在,只有喜雲帶著個小丫鬟看屋子。 “大奶奶是往二太太院子了?”玉蜻見初瑜不在,問道。 兆佳氏進京這半年,將玉蜻與玉蛛約束的,很少往梧桐苑來。 今日見玉蛛過來,喜雲覺得稀奇,忙讓到屋子裡坐了,回道:“格格同大爺一道往田奶奶院子去了,今日是兩位小少爺父親的生祭。早晨就打發廚房送了供桌,方才大爺打衙門回來後,兩人便換了衣裳,過去拜祭了!” 玉蜻小聲道:“既是如此,我便等等大奶奶,有事央求呢!” 喜雲送上蜜餞瓜子,笑著說道:“瞧瞧你,半年不來,倒是像客了?都說二太太會調理人,別的沒看到,倒是把你調教成小媳婦兒樣了!” 玉蜻不好應答,便笑著抓了幾顆瓜子,心裡還想著該如何求大奶奶……
第三百七十二章 伏線
曹府,梅院,上房。 中堂上擺放了供桌,當中是兩面牌位,左面上書“夫景明之位”,右面書“奶奶牛氏之位”。因要隱寧春之事,隨意才用字代名。這“奶奶牛氏”自是田氏的主母,吞金殉夫的鈕鈷祿氏。 田氏一身孝服,牽了左住與左成兩兄弟的手,在牌位前跪倒,叩頭上香。左住與左成兩個剛一生日多,跟著母親跪也跪不安慰,睜著好奇的眼睛望著。左成最是調皮,看到供桌上的供果,便伸出小手,咿咿呀呀的。 田氏擦了臉色的淚,拉著兒子的小手起身,將祭拜位置讓給曹夫婦。 曹拿起供桌上的酒壺,斟了三杯酒。 拿起第一杯酒,曹的手一抖,只覺得心裡酸澀難擋。寧春雖然長著個娃娃臉,但是在至交好友幾個中,卻是與永慶同齡,比曹大六歲。若是在世,今日就是他二十六歲的生辰。 在眾人眼中,曹雖是少年老成,但是寧春卻始終將他當作自家弟弟似的待。在江寧也好,到京城也罷,兩人關係最為親厚。 如今,他蒙冤而去,曹這個做朋友、做兄弟的,想要為其昭雪,卻是有心無力。 這一刻,曹只覺得羞愧難擋,漲紅了臉,胸口悶得人要發瘋。他陰鬱著臉,將第一杯酒倒在地上,心中道:“寧春,我給你賠罪了!你放心,總有一日,我定讓你的骨血歸宗,讓寧家的冤屈得以洗刷!” 他又拿起第二杯酒,看著鈕鈷祿氏的牌位,對這位剛烈的滿洲女子亦充滿了敬佩。不管如何。有妻如此,夫復何求。 第三杯酒,他看了一眼邊上侍立的田氏,心裡嘆了口氣。這杯卻是敬寧春的寵妾秋娘的,兩人那般恩愛。若是黃泉之下,逝者有靈地話。也終能相親相守了吧。 待曹敬了酒,初瑜上前,同曹並立,鄭重施禮上